“洛陽人士”林朝歌語氣自始至終淡漠以待,仿佛她面對的不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而是平常的老百姓一般無疑。
“你小子倒是老實,這三更半夜黑燈瞎火的不睡覺,恁的跑來這荒山野嶺,也不怕閃了腰,成了爺爺的刀下冤魂”。
“呸,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奶娃娃,就想學那薄皮書生進京趕考,也恁不看自己幾斤幾兩”。
林朝歌耳邊充斥著辱罵聲,污言穢語,始終不為所動,反倒是一旁的小驢子因靠近而不安的拋土,已經刨出了一小個深坑。
林朝歌借著火把光亮與微弱月光,瞇著眼打量四周環境,哪處易跑又地形復雜。 環視一圈,抬頭看看天空,散發著微弱光芒的北極星孤零零點綴其中,不甚顯眼卻為迷途人指引方向,
“若無事,在下可以走了嗎” 林朝歌硬著頭皮,沉聲道,她可不認為古時遇到了土匪,還能全身而退。
“小子,你以為你乖乖聽話就能走得了,老子告訴你沒門”。
夜間,黑夜如墨。濃稠點化不開。
叢林中,夜色濃重,月朗星稀,四野寂靜無聲,除了偶爾蟲鳴沙山幾聲,委實安靜得有些嚇人。
林朝歌苦笑一聲,她就知道,隨即松開綁驢的繩子,抬腳重重踢上驢屁股。
驢兒吃疼,仰天長嘯一聲,撒開驢蹄子便不要命的跑,見人攔撅蹄子踹去。
林朝歌趁著混亂撒開腿不要命往后跑,耳邊夜風呼嘯而過。
“大哥,那小子往那頭跑了”最先反應過來的老四出聲道。
“廢話什么,趕緊追”。
林朝歌跑時不忘撿起灑亂一地的行李,人驢各跑不同位置,若時同一方向,難免目標過大,加上這樣正好”可以起到聲東擊西之效果。
夜越來越深,前方的路不知盡頭,身后腳步聲足漸靠近,林朝歌仿佛能聽到心臟打鼓聲。
林朝歌不知自己跑了多久,沒有回頭一路狂奔,哪兒灌木叢林旺盛便往哪兒鉆。
時間一久,鐵打的體力也會透支,終使林朝歌長大了嘴,鼻翼撐得難受倆眼發黑,胸口奇悶肺葉像炸開,倆條腿沉得千斤重再也抬不起來,灌木叢中帶倒刺的荊棘劃過臉龐和脖子,劃出無數條細小傷口。
“大哥,我找到那小兔崽子了”。
林朝歌被追趕時,慌不擇路,等反應過來時已發現自己站定一小山崖前,身后是隨后追來的山賊。
前有狼后有虎。
夜色濃墨,林朝歌情急中一不小心踩空一塊松石,整個人后傾往一處小山崖滾去,第一反應快速用行李包裹住腦袋。
“大哥,這小子滾下去,聽說下頭深得很,我們要不要”老四伸手比了個殺頭的動作。
老大伸手搖了搖,拒絕,這天色此刻已經黑得如墨,濃得散不開,遠處烏鴉貓頭鷹不時咕叫幾聲,虎視眈眈。
“喲,這大半夜的想不到還有如此熱鬧可看”密林中一盞紅色燈籠,照亮拉長著來人欣長的影子,影影綽綽,月光斑斕。
“爺,什么風把你吹來了,可是寨上那些人伺候得爺不高興,恐惹了爺生氣”老大帶著一眾小弟點頭哈腰,哪還有剛才對待林朝歌半分的兇神惡煞,乖巧如拔了爪的綿羊也不為過。
“爺,這處兒荒涼,景色比不得另一山頭好看”諸山賊見人不發言語,驚恐得不知是哪里惹了人不高興,身子忍不住顫動一二,鬢角冷汗連連。
這人的辛毒手段他們可都是親眼目睹過的,現在回想起老二死時的模樣,還是忍不住夜夜噩夢纏身。
“本公子只是覺得打攪了你們這么久,也是時候跟你們道別的好”瀟玉子望著林朝歌方才不小心踩空滾落下的山崖,日有所思,隨即嘴角扯出一抹惡劣至極的笑。
“不打攪不打攪,爺能來我們寨中,我們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