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官道上的一輛簡樸馬車內,林朝歌仰頭望著車角上低低垂下來的淡黃色流蘇穗子,不禁苦笑連連。
她沒有死了,反倒被救了,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并不是對所有人適用。
林朝歌躺在車廂內動了動有些僵硬的手指頭,鼻尖呼吸著車內淡淡檀香味,入目繁華富貴,深吸一大口空氣,活著真好。
只是這平靜不消半刻便被打破。
“小言言你可終于醒了,若是在不醒,我可打算棄你與這荒山野嶺自生自滅”瀟玉子半躺雪白虎皮上,舉止慵懶的望著剛醒過來的林朝歌。
素白手指捏了塊做工精細的粉色小巧糕點入口,眸中帶笑,動作過大導致不小心扯了單薄外袍,露出大片白得發光的胸脯。
脫衣有肉,穿衣顯瘦,說的便是此類人。
林朝歌接過好心遞過來的水囊喝了幾口水,身體這才恢復了一點兒力氣,只不過依舊虛弱得緊,原先身上衣袍盡數換下,胸口處硬邦邦的,顯然裹胸還纏著,倒是松了一口氣。
馬車徐徐駛過山路,枝丫在車輪下發出“吱呀”的,聲音寂寥而單調,拉車的馬只有兩匹,形體俊美而健壯,馬蹄嘚嘚敲擊著地面,濺起陣陣沙霧,馬蹄急踏,鼻中打出一個響啼,噴出一口白氣,發出老長的嘶鳴。
“如此,我倒是的多謝你的救命之恩”林朝歌虛弱的張了張嘴,不客氣的拿起放在車廂內正中間小茶幾的抹茶糕點吃了起來。
瀟玉子是個慣會享受的主,馬車內部放置許多冰塊的緣故,冷絲絲的舒服得很 ,暗閣處堆積著當今鮮果。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不防以身相許”瀟玉子剝了一顆水靈圓潤的青美人放在空了的蓮花白瓷碗內,眉眼帶笑。
“瀟公子當真是饑不擇食”嘴角一僵,林朝歌一字一句仿佛從牙縫中硬擠出來的,嘴里咀嚼吃食得動作倒不慢。
“哪里,人家只不過唯獨對小言言一見鐘情,難以自拔罷了”眸中無限深情款款,一不小心便會沉溺其中。
馬車外的景色千篇一律,哪怕景色再美,日日看,夜夜看,久了倒也乏味。
“我睡了多久,我身上衣物可是你換的!”當林朝歌吃了個五分飽時,這才回想起詢問身上衣物之事,半靠車廂,輕扯嘴角,神色犀利。
“不足倆日”瀟玉子頓了頓而后繼續拉長語調戲謔道:“原來小言言一直想與人家有那肌膚之親,既然如此,何不”瀟玉子如無骨軟體物,整個人斜躺著,桃花眼深情注視著世間珍寶。
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起一小朵金花,置于唇畔親吻而下,勾人眼神卻是望著林朝歌,意思不言而喻。
“說人話!”林朝歌太陽穴突突作響,她就知道一遇上這妖孽總沒有好事,緊了緊身上衣物,若他當真看了自己身子,莫怪她無情,眼眸暗了暗。
“呵呵,小言言當真是一點兒也不可愛了,你的衣裳又臟又臭,人家可嫌惡得很,怎會是人家動的手”悠然一笑,回想那日崖下撿到人時,嫌惡的捏了捏鼻子。
聽罷,林朝歌倒是松了一口氣,只是這戒備心越加濃重幾分,那她身上衣物又是誰換的,慶幸那本書籍自己此行并未帶在身上。
瀟玉子此人不簡單。
夜晚,夜幕降臨繁星點點,一連坐了幾日馬車后,二人終于來到一地名為清水鎮的邊陲小城。
小鎮人口不多,衣食住行皆有,好比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林朝歌已在前日中得知,現在走的這條路線并非是直達長安,反倒繞了一大圈。
“老板,給我來倆件上房,備好飯菜送到房內”帶著黑色氈帽的瀟玉子豪情萬丈的甩了十倆銀子,赫然一副暴發戶的模樣。
“是,是是,幾位里邊請”。掌柜一臉欣喜敲打著珠盤,連忙吩咐灰衣小二引他們入內。
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