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并肩走來收獲不少探究目光,有好奇,有鄙夷,有詢問,有畏懼,二人恍如未聞不時低語小言交談。
接近十月份的天,暖陽斜斜,木犀紫薇飄香依舊,花間提壺沾衣拂香,月見草生長在花叢小道邊,一叢一叢開著白色小花,不起眼卻又別致。
食堂距離她所在的班級不過短短一盞茶的距離,徒經一片曲徑通幽紫薇林,留香沾衣木樨地,路行一方枯荷錦鯉水湖,再過一倆米豁然開朗,掩藏在密竹林海中朱紅高翹屋檐一角,早有麻雀立上頭。
林朝歌看了眼自始至終離自己只有半米距離的紅袍少年,掩藏在袖口下的手捏緊又松開幾分,對于那日之事誰也沒有再提的意思,她還在尋一開口拒絕澄清的機會,像她這樣猶猶豫豫的人實在是令人作嘔。
不知為何心里有一股子說不出的感覺,一路低垂眼簾,思慮不知何物,等到了食堂二樓,還未落座,幾個相熟之人噔噔著腳步過來,美名其曰,拼桌。
食堂二樓不似一樓井然有序擺放著長條桌椅板凳,無論相熟不熟之人皆可隨意湊到一塊胡吹,反倒有種像酒落小包間,相互用寬大繡屏隔開,自成一方小天地,平日來二樓的多是非富即貴,故而一般吃得起的人很少。
“罕見,小皇叔想不到你也來食堂吃飯。”掀袍坐下的白清行對一旁的林朝歌彎眸笑笑,眼如星光灑滿,上菜小姑娘本上到一半的菜硬生生拐了個彎,上到他們桌,與之相熟的還有同來自洛陽的衛柯,另外倆個面生少年,林朝歌是沒有半分映像,倒是收集的資料上附有其二人畫像。
臉嫩,一張娃娃臉的名喚方城,太傅之二子,另外一個看起來略顯老成的名喚蘇志林,漕運大都督之孫,這一桌,論身份都是非富即貴。
嗯,除了她。兩袖清風一貧如洗。
“嗯。”瀟玉子不咸不淡,繼續夾著碗里的菜,對于桌上多出的一人,完全視之為無物,白清也不是個多話的人,見無人理睬,自顧夾著菜吃,五人氛圍倒是有幾分詭異。
待人吃了個七分飽,終是耐不住話題開口:“許久不見,林兄的身體可好些了,不知王小國舅如今是否平安到洛陽了。”深知人不日便會回到長安學府入學,白清行刻意挑了其他問題。
“長安距離洛陽甚有一段距離,最快也得后日才到。”林朝歌放下手中竹箸,喝了口與筍湯。
“哦,想必這幾日林兄定是每日與王小 國舅鴻雁傳書,二人感情當真羨煞我等一干人。”語調微揚,修長手指把玩杯上茶蓋。
“七殿下多思了。”搖頭否認,最近幾天別說書信,連個回話都無,問這話不是存心往她心口上插刀子嗎?對于其他細節林朝歌未曾多想,話里話外無不過三倆句試探,挑撥離間。
“唉,本殿以為依林兄同王小國舅的交情,不至于楚沉收到信了,而林兄卻無。”話里無不惋惜,為其擔憂。
“聽說林兄現如今還住在王小國舅在京的別院內。”語調微揚,眸光冷然。
“慎言。”林朝歌沒有繼續攀話的念頭,專心吃著碗里的菜,君食不言,寢不語。
白清行笑笑,倒不為她的無力惱怒,余下二人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對于今日學府傳得沸沸揚揚之事略有耳聞,二人相互對視一眼,而后快速離開。
其中瀟玉子對于二人談論秉承不言不語,眼角笑意不減反增,一頓飯最后吃得不歡而散。
吃飯后,因班級不同,加上飽暖思/淫//欲/,林朝歌有些乏了,打了招呼后閑閑的打算回去午睡半刻,好有精力對付接下來的倆堂課,眼皮子墜拉著,一看就是困得不行。
奈何天公不做美,人還未走到書桌,伸到一半打得慵懶的哈欠還未打完,被不知從哪里來的章子權給攔住了瞌睡,雙目如火如瞳緊盯著他不放,莫由來的想到王溪楓,心里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