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皇宮設宴,杯光交盞,衣鬢帶香,諸多貴門小姐公子應邀入內,燈火闌珊,銀花萬綻。
大多數醉翁之意不在酒,白菱今日也在此中,內心惶恐多余欣喜,從進來后就一直躲藏在人潮中,卻不曾想,越是不想引人注意,往往就是在引人注意。
“跟上,我剛才看見那小子的腳印往這邊跑了。”寬敞官道上零星散落木屑碎瓷,壺水流了一地蜿蜒,邊上站著好幾只撲凌撲凌尋食的嬌小麻雀,腳步追趕聲陣陣。
身后腳步聲越來越近,林朝歌喘息加重,腳踩枯木發出雷鼓心跳音,大口大口寒風灌入嘴巴,鼻子,難受得張嘴呼吸久了,肺葉難受得仿佛要漲開,鼻翼大張,為求負擔一點空氣阻力。
一直躲避不是個辦法,等體力耗盡之時豈不是任人宰割,何不趁機一博,以命換命。
林朝歌實在想不到在簡單普通不過的一天,會惹來殺身之禍,馬車遭遇敵襲時的那一刻,腦海中瘋狂刷屏尋出最有動機之人,腦海中浮現的是那一張張猙獰可怖的臉,一一搖頭又否定,最后定格在一張清秀面孔上,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食其肉沫喝其血,那些人找來了,從長安跟到洛陽,不放過如何一點鏟除她的機會。
呵,這么大的禮物,她可需要好好想想怎么報答,前提是她必須活下去。
為何沒有選擇在城內動手的原因就是城內人多眼扎,加上有人刻意保她,如果沒有發生在今天也有可能會發生在出城的任何中的某一天,歸長安路上大把機會動手,選在今日,想是迫不及待了。
密林叢高遮天避日,灌木帶刺諸多,少許冬日暖陽從枝繁葉茂縫隙中悄悄探進個頭,撒下斑斕一片光影,斑斑點點,星星幾許,晃得有些刺目。
“你們倆個往這邊找,其他人跟往西北方向。”隨著領頭人一聲聲吩咐令下,十多個黑衣人分成三個小隊,往不同方向追趕而去,身上或多或少帶著信號彈,一經發現,群起而攻之。
“老大,不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矮子,值得哥幾個興師動眾嗎。”其中有人憤憤不平,大過年的要不是為了錢,誰愿意出來接這倒霉催的任務,抱著媳婦兒子暖炕頭不好嗎。
“虛,小點聲,上頭的命令,下面的照辦就好。”領頭人瞪了說話人一眼,警告。
“我這不是吐個牢騷嗎,誰知道來自長安的貴人說一定要見活人,不過那娘們長得真不錯。”一身黑衣未帶面巾,露出猥瑣的笑。
“要我說,還是她身邊的那個叫什么景王爺的長得才叫一個好,哥幾個可是聽說那小子是景王爺的入幕之賓,也不知道怎么了,一轉眼有了新歡就對舊情人下手,嘖,這心可真夠黑的”。
“嘖,所以怎么有句話叫,最是無情帝王家”。
“兄弟,我去方便一下。”人有三急,離隊后的黑衣人隨意找了一地,正欲解手釋放。
林朝歌半蹲在密林灌木中,蹲久了腿有些發麻,寒風不留情從四面八方灌進來,意圖冷凍麻痹她神經,借著灌木從縫隙中露出對貓兒眼,下頜緊蹦一條直線,細看從旁邊走過的黑衣人,驚恐的睜大雙眼,雙手死死咬住下嘴,不發出一丁點兒聲線,手中捏著一路跑來尋找到的最為稱手武器,不成功便成仁,成與敗再次一瞬間。
“咔嚓”正欲扭動,無意撞踩腳下細枝干木材,發出不大清脆。
聲音不大,在格外安靜的環境中尤為刺耳。
“小子,哪里跑。”被人一嚇,尿意死憋回去,提起褲子面色猙獰沖過來。
林朝歌撿起地上粗大枝椏防身,全身肌肉緊蹦,嘴唇死抿成一條直線,眼色兇狠,就像一頭狼崽子,趁人不備加上手上無趁手之物,先發制人。
“小子,可……”。
林朝歌不給其他人說話的機會,接力往前一跳,削得鋒利的樹枝穿胸而過,擔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