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說曹操曹操到,但見二樓樓梯口走出一粉色雙襟襦裙,外罩百合香色羽紗,發間斜插羽毛裝飾,梳著已婚婦人鬢發的女子緩步下樓。
女子聲柔若黃鸝出谷鳴翠柳,瓷白小臉緋紅染上上好胭脂,身形纖細高挑,前胸高墜,一點柔軟雪/白呼嘯而出,方才還有懷疑的人紛紛閉上眼,原來還真是美嬌娘。
只不過這對夫妻站在一塊,怎么看,怎么變扭,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如此,幾位兵大哥可信了。”林朝歌伸手扶過穿著尖頭繡花旗鞋的竹音,視線環繞大廳一周,發現那人已經離開,眼眸暗了暗。
“嗯,你們的路引記得去補辦。”熱鬧看完了,人也查了,自然不在耽誤時間,繼續盤查下一人。
“你…你們…城里人真會玩。”岳云浩漲了臉 死咬住舌尖才沒有笑出聲。
段禮憋得面色發黑,背轉過身,林朝歌瞪了眼過去,攜著女裝大佬款款外出,美名其曰,給內子置辦華服首飾。
“你可探出來了。”深宮大院琉璃紅瓦六角屋檐雕梁畫棟,鳳袍端正的美婦人一對鳳眸直視。
“是,只不過那是名女子,早已嫁為人婦,聽說是陪夫郎過來探望一位親戚。”丫鬟嚇得一哆嗦跪地不起
“女子嗎?”美婦人眉尖微顰,略有不信。
“回娘娘,我們幾個都看到了其實是女子。”xiong前白花花一片得晃花人眼,他們是怎么看都不會認錯,還有女子柔媚的嗓音,從里到外看起來哪里都不像個男人。
“繼續查下去,本宮可不相信這個世上會有長相如此神似的幾人!”揉了揉酸脹太陽穴。
“偌”。
竹音到現在為止還是不大明白林朝歌為何帶他來到千里迢迢之外的青靈國,難不成只是因為閑聊時一句無關緊要的,我其實來自青靈國不成,為免過于匪夷所思。
他小時候的記憶很模糊,只記得一個模糊蒼老的嗓音不停的告訴他,他來自青靈國,終有一日要回歸故土,認主歸宗,卻從未說過他的生身父母是誰,他又是誰?
從小在大周朝邊境黃沙流民混居長大的他,比之擅武弄刀的同齡人秀氣許多,身形纖細唇紅齒白就像年畫里走出的娃娃,以至于他從小就是被當成女孩撫養長大,竟也無一人發現。
年老的嬤嬤總愛院中木樨樹下,睡著躺椅,搖著一把蒲扇時不時告訴他,他是青靈人,以后無論如何一定要回自己國家看看,認主歸宗,做人不能忘了根,他總是嗤之以鼻,滿不在意。
可是后面嬤嬤死了,直到他被買進輾轉一個又一個戲臺子,為了一口熱食學會茍延殘喘卑躬屈膝帶著假面具討好一個又一個人,回去的念頭足漸少了,這段記憶漸漸被掩藏深處,有的只是強迫自己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無限可能。
前面被采買進軒玉樓沒多久,他便見到與之周遭完全格格不入的青衫公子,待人儒雅有禮,完全不嫌棄他一出賣色相為生的憐人,同其一桌而食告訴他眾生平等工作不分貴賤高低,更沒有毛手毛腳有的只是不時三倆句詢問他樓中生活如何,眼里是他從來接觸過的光明純凈,他那時一度有種奢望這位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公子會買下他,為他贖身,只不過是他一度奢望。
后面沒出幾天他真的被一個人贖身,收拾行李時滿心歡喜的以為是那位公子對他有意,結果卻不是。買下他的是一個來京做生意的富商,商人重厲,其中也有不少特殊癖好之人,比如買下他的這位,竟是像看他與狗茍且,一怒之下打破了他頭,自己也被打成重傷扔出去,也是那日,他重新見到了一見誤終生的青衫公子,一往如昔。
“這簪子你不喜歡嗎?”林朝歌注意到身旁人突然發起呆來,以為是手里的金鑲碧玉流蘇簪不好看,隨即換上一對景泰蘭后珊瑚耳環細細比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