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歌自從進了沙漠后,總是會罕見的入夢,今夜他們結束了多日野人生活,終是喝上熱湯,睡上帳篷了,不再過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的日子。
美中不足的是她還是不能一個人住,身邊就睡著白清行,哦,枕頭旁還睡了一只臟兮兮的黑貓,就連帳篷外不知是興奮過度還是單純睡不著的某黑球在盡忠職守的看著帳篷入口的大門?
夢里從上一次的金秋九月直接跨越到了寒冬臘月,冰雪封天,整個世界皆飄落銀裝素裹中。
今晚屋里沒有點燈,林朝歌好不容易摸索到了燭火處點燃。
還沒想明白自己又入了誰的夢,忽的一下,林朝歌手里的銅燈燃盡了燈底最后一點油。
就是該死的倒霉。
林朝歌眼前陡然陷入一片黑暗。她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只冰冷的手忽然伸來,似有些強制卻又謹慎著力道般握住了她脖頸,林朝歌驚得叫了出聲:“你——”
白清行微微彎腰,一口咬在了她頸側,也不說話。
簡直像是要把她一塊肉給咬下來。
林朝歌懵了,第一反應竟然是:臥槽你大爺,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林朝歌現在有一種自己會被他咬死的感覺,那種被野獸盯上的強烈錯覺。危險而灼熱。
縱然某人下嘴沒有太狠, 但他真就是叼著一塊肉紋絲不動不動,還在那兒氣得呼呼喘氣,呼出的氣息全呼在她脖子上,癢癢的又帶著一絲其他數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她有種自個兒脖子在老虎嘴里的感覺,只是那老虎不急著下嘴,就像逗弄著嘴邊的獵物,可就是喉嚨里隱隱的咕嚕聲和噴出的食肉動物的氣息令人心生感覺恐懼。
林朝歌站在那兒,腿忍不住發抖,皺著眉頭歪了歪脖子,老半晌才出聲道;“疼。”
白清行下意識的松了口,捏著她脖子的手卻依然沒松開。
說是掐,更像是將人摟在懷里,輕輕撫摸。
林朝歌看不見他任何的表情, 只能感覺他離得很近,依然滿心憤怒似的喘息著。
林朝歌的聲帶在他掌心下震動著,她斟酌了一下,在黑暗中道:“怎么了。”
白清行心里一顫,甚至是憤怒,她還有臉問他怎么了,自己做了什么難道都忘記了不曾。
她說話的口氣,就跟平日學堂里哄著他無二,聽不出多余的一絲情感。
甚至是跟對待其他人沒有太大全部,好像他就是他諸多學子中的一員,可是他卻不甘心,憑什么,憑什么只是將他當成學生看待,為什么不也將他當成一個真正的男人看待,甚至是她的夫。
初聽到消息的時候,他甚至嫉妒得發狂了,憑什么不是他,而是那個看起來除了臉一無是處的紈绔子弟。
白清行聲音有些難辨的啞,掐著脖子的力度倒是松開幾分;“夫子你真的決定要嫁人了嗎。”
林朝歌微愣;“嫁人?”
白清行;“夫子不是說過這一生都不會嫁人,陪著我的嗎,怎么反悔了。”絲絲眷戀卷連憤怒。
就像從軍多年歸來發現被心愛之人遠嫁他人背叛的憤怒和屈辱。
“你現在又是因何食言而肥,王溪楓那個傻小子有什么好的,值得夫子如此對待,我不好嗎,夫子為何總不會回頭看看我,我難道不比他好上千百遍,夫子就算要嫁人為何都不考慮我。”腦袋像受傷的小獸嗚咽卷縮著身子緊靠著她不動,溫熱的呼吸淺淺薄薄的吐露在裸/露/在外的肌膚上。
癢癢的,想撓。
林朝歌終于反應過來了,原來在這次的夢里自己要嫁人了,然后很大程度刺激到了某人,導致她受苦受累。
白清行抱著他不動,耳邊回蕩的只有二人交纏凌亂的呼吸,還有自己猛烈跳動的心腔歌舞。
許久都未曾聽到回應,心里緊張得狂打雨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