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出頭左右的青年拿胳膊碰了碰身旁之人。
“沒有,我只是看見前面有幾匹馬過去了而已。”名喚楚云飛的青年大概二十四五左右,穿著洗得漿白的舊衣衫,臉有些蠟黃不掩其五官端著,雙眉間只有一股清明之氣,正一書拿著書苦讀,一只手拿著看起來干巴巴,就難以下咽的黃饃饃。
“哪里有人。”岳字書生望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看見。
“是不是天氣太熱中暑了,來,楚兄先別吃饃饃了,喝口水。”岳字書生將自己的水囊遞過去,又從自己的包裹里拿出一瓶自家做的辣椒醬一同遞過去。
“多謝。”饃饃吃得有些嘴干的楚云飛接過好心贈水之人,一解喉干之難,他水囊里的水已經(jīng)喝完了,在沒有找到村莊或是溪水河流之時,恐都是需渴著。
“謝什么謝,我們幾個里面就數(shù)楚兄學(xué)問最好,我可還等著你中舉后,記得我這一水之恩,好到你手下當個幕僚什么的混口飯吃,你們可別說我沒有志向,只是我知道我不是當宮的那個料。”岳字書生擠眉弄眼笑出聲,其他人也是紛紛笑道。
“莫兄莫要妄自菲薄,何況科考是全國各地奇才俊杰和聚,更有不少不入世的高人之子,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上。”楚云飛說到這里,他發(fā)現(xiàn)連自己手里的饃饃都不香了,并非是長他人志氣磨自己威風(fēng),而是不愿坐井觀天。
“沒有,我只是有自知之明罷了,我相信楚兄一定能考上的。”另一人接過話頭。
“如此,倒要接莫兄吉言了。”楚云飛說完眼睛還是轉(zhuǎn)向剛才無意間看見有幾匹馬馳疾而過之處。
方才不過驚鴻一瞥,勝似人間百花齊放,萬紫千紅。
六月草飛螢長,水熱如暖湯,整個世界都好像被曬得焉焉的提不起半點兒勁,就連樹蔭底下的夏蟬都把熱得襟了聲,碧綠柳條無風(fēng)不動,安靜的垂著。
烈日之下,唯獨四倆馬匹還在盯著烈日趕路,速度不見半分停歇,馬上之人薄汗?jié)i漣,竟是連身上薄紗盡數(shù)被打濕,掩藏在寬大帽檐下的臉皆是被曬得通紅一片,就跟染了胭脂色的海棠花色又糅合了朱紅的風(fēng)香花汁。
“按照我們現(xiàn)在的速度,最遲還有五天即可到達長安。”現(xiàn)在已是六月二十二號。一年之中最熱的時候,他們馬不停蹄,不曾有過半刻停歇,有時候除了吃飯和實在熬不住時會下馬走倆步,就連喝水解手都會在馬上解決,就跟行伍的急行軍一樣。
林朝歌甚至還眼瞎的有過一次看見茶葛實在憋不住了,在馬上掏出那啥啥啥的準備放水,白清行就立馬策馬擋住了她的視線。
路上馬兒若是倦了,他們則會在經(jīng)過下一個城池時換新馬,除舊馬,否則難以保持他們的披星戴月的速度。
“林兄可要停下來歇息一下。”白清行看著騎馬在左則的,嘴唇已經(jīng)出皮,眼圈下早已青黑一片的林朝歌出聲道。
心里說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在他固定的大男子主義中女子本因是在溫室中嬌養(yǎng)的鮮花,只需學(xué)會琴棋書畫歌舞就好,平日無事就在院中繡繡花,插插花,捕捕蝴蝶什么的,誰會跑到千里之外的沙漠之地,更學(xué)會了男子應(yīng)當學(xué)會的一切,就連殺人亦是如此。
京中貴女就連外出游玩都會選擇乘坐馬車,鮮少騎馬,還是連日來十多日,每日只睡一到兩個時辰,接下來的時辰都在馬上趕路途中度過,更何況同男子同吃同住,甚至是不曾避諱男子在眼前換衣,試問有哪個女人敢這么做。
若是有人以前膽敢這么和他說,他肯定會狠狠的諷刺對方,認為此等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甚至是無法想象的,可現(xiàn)在不止發(fā)生了,還活生生出現(xiàn)在他眼前。
可對于她的女子身份,白清行心知若是戳破了,依林兄心高氣傲一切都不可服輸男子的情況下,說不定二人連朋友都沒有得做,更嚴重的是從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