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不大愛喝粥,特意讓他們準備的面。”王溪楓沒好氣的探了下她腦門,將人挖出來。
接過他遞過來的雞湯肉絲面,林朝歌小心翼翼的探起頭來道;“你不生氣了。”
“沒有。”嗓音悶悶得像個鼓,王溪楓靜靜的看著她吃,嘴角忍不住上揚,勾起一抹陰森森的笑;“林言,你慢慢吃,等你吃飽了我們好秋后算賬。”一對杏眼直勾勾盯著碗里已經吃得只剩下小半碗的面。
正在吃面中的林朝歌差點兒沒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給嚇得嗆死,一根面條就這樣直直的順著喉嚨管滑了下去。
她就說這件事怎么會這么容易就翻篇,好家伙,原來在這等她!!!
林朝歌突然覺得碗里置了溏心蛋的面條都已經不香, 接下來吃的每一口就像馬上要上斷頭臺吃的最后一碗飯一樣來得難受,緊張。
等她好不容易磨磨蹭蹭將一碗面連面帶湯吃了個精光后,她就知道接下來應該輪到她了。
“吃飽了嗎。”王溪楓脫了鞋,腳上套著雪白軟襪,自己也上了床,語氣微揚,垂眼冷笑。
“嗯。”小媳婦受氣林往里頭縮了縮,不忘將自己藏在錦被里頭,只露出一對心虛十分的眼。
“那我們現在就來談談正事。”王溪楓眉頭高挑,眸色深沉如夜。
“你說,我都聽著,任打任罵絕不還手不回口。”林朝歌咬了咬牙根,素白小手搭在赤金描百合花錦被上,襯得上面密密麻麻的細碎小傷口格外顯眼。
“好,把你手伸出來。”王溪楓倒是好說話,笑得陰森的露出八顆整齊白牙。
林朝歌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老老實實的將手伸出去,顯然她的手經過沙漠一行,和連日的馬上生活,粗糙難看得簡直不忍直視,甚至比府里最下等奴仆的手還要來得粗糙幾分,可見她一路上受了不少苦。
林朝歌以為王溪楓會想小時候做不出作業被夫子打手心一下,肩膀忍不住縮了縮,害怕的,可是她等了許久也不見他動作,就想著要不要將手伸回來的時候。
手腕上傳來一股鉆心的疼,抬眸一看,王溪楓兇惡的表情就像狼崽子一樣死死的咬住她的手腕上,疼得她忍不住叫出了聲,那人都沒有松口的意思。
“祁汜,我疼。”林朝歌不知道他突然發了什么瘋,想趁機抽回自己的手,可咬住的牙口卻沒有半分松動的意思。
“疼。”見他還沒有松口的意思,林朝歌忍著疼又說了一句。
“疼就對了,不然下次你還是不長記性。”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林朝歌以為他要在自己手腕上咬下一口肉來才會善罷甘休,疼得久了她甚至都沒有了知覺。
“下次再犯,我就不單是咬你一口這么簡單。”
所以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難不成自己失蹤的事情刺激得王溪楓直接黑化了不成!!!
“剛才你的疼不及我心里十分之一,知道嗎林言。”咬完后,王溪楓看著白皙手腕上被自己留下的一排整齊牙印,既是心疼又是憤怒,過多的難受。
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白瓷藥瓶給她細細上了藥,用蒼白手帕將其纏繞包裹住。
“對不起,我不會在有下次了。”干巴巴的一句話,實在是因為她此時此刻言語貧瘠,林朝歌實在說不出什么好聽的話,心里頭澀澀的就像被一缸子苦瓜和酸楊梅熬成的湯塞滿了心口。
試想,如果自己是她,說不定會比他還要憤怒,恨不得打斷他的腿都有可能,何況她失蹤了不是半個月,一個月,兩個月,而是整整三個月,音信全無。
就連長安中的喜兒都將他隱瞞在外,他會不會認為其實自己在她心里沒有這么重要,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無關舉重的人物,或者是自己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有多蠢,多么的愚不可及才會在人已經徹頭徹尾消失了這么久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