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生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定是相信了外面的傳言,連忙開口解釋;“其實主子的情況和外面傳的差不多,只不過”話未說完盡數被打斷。
“他怎么樣,還好嗎,我想見他,他好不好。”急吼吼出口又馬上跟蔫了的黃瓜,低垂著腦袋默不作聲。
林朝歌第一次發現自己其實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膽小鬼,什么都不敢做,就連面對都不敢,唯恐看見自己心底最為恐懼的畫面。
“小主子你進去看看主子,主子說不定見你一開心他身體就好了。”臉上在如何笑都掩飾不住沮喪之意,眼眸中強撐著喜意。
令林朝歌本才浮起一點的心,再度沉了下來。
林朝歌在沒有聽見茶生在她耳邊說著什么,腳步沉重如千斤沉,嗓子眼就跟被滾燙的銅汁給澆上了,又疼又辣,她不知道短短幾米路走了多遠,又有多么艱難。
“你回來了。”男人的嗓子因長時間灌著藥,此刻略顯沙啞。屋子里縱然熏了香開了窗,那股子濃重的藥味就跟滲透進了他的周身,澀澀的苦味順著流通的客氣爭先恐后往后涌。
未言淚先流,透骨酸心,“嗯,我回來了,我很想你。”林朝歌見到站在窗邊背對著她的人,飛身撲過去緊緊抱著了他,錦袍下的骨頭咯得她身疼,滾燙的眼淚一顆又一顆爭先恐后往下流。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回來就好。”
白清行不知道在宮殿中來回鍍步走了多久,一壺茶水都喝了見底,盤算著從剛入城進長安在入了宮最多不會超過倆個時辰,可是現在都已經過了三個時辰,卻依舊遲遲不見人影。
外邊的天已經暗了下了,天際最后一抹余暉散盡,三日春夜微涼夜如水。
心里隱約有不好的預感,還沒等他出聲詢問,門外伺候的元公公好像心有所知,碩大的身軀跑起來就跟一同移動的大肉丸子似的,大喘氣粗道;“陛下,林大人去了紅楓殿。”
因這一句話周圍靜謐無聲,彼此間的呼吸清晰可聞,緊攥奏折的手‘哐當’用力一聲掉碎在地。
“什么時候去的,去了多久,怎么沒有人告訴朕一聲。”一連串的發問使得元公公都要恨死現在才來報信的黃門了。
“回陛下,已經去了一個多時辰,現在想必已經歇下了。”元公公腦門上已經冒出了一連串冷汗,對于帝王的發問抖了抖身子;“可否需要現在將林大人請過去。”話才一說出口,恨不得自己咬掉自己舌頭。
“請什么請,人家都已經歇下了。”墨色如黑夜般的黑曜石瞳孔里陰戾翻滾,周身溫度下降好幾個度。
“滾,都給朕滾。”翻滾的怒火帶著陰鷲之氣道不盡訴不完。
“喏。”元公公知道自己在留下了也討不了好,甚至還會在不斷的提醒著什么,連滾帶爬走了出去。
白清行得的今日的自己就像一個笑話,徹頭徹尾的笑話,而這一切都拜瀟玉子所賜,他為什么就不早點死!!!
小紫檀木如意螺金桌上的奏折盡數掃落在地,狼藉滿地。
夜幕降臨,繁星點綴黑幕夜空,三月份的夜晚帶著絲絲涼意,珠玉紫藤花色流蘇惠子隨著放下來的深紫色游魚戲水床簾內的動作而劇烈晃動。
里頭的動作不知持續了多久,久得就連天邊的霞云都羞得遮了起來,換上一輪半彎圓月。
林朝歌伸出一條汗津津的手從錦被中伸出來,身上隨意披了間散落在地的外衫,走到一旁走早已準備好熱水的側殿中,臉上還是羞紅一片。
他說他時間不多了,他想要一個孩子,一個獨屬于他們倆人的孩子,這樣即使他以后不在了,有那著與他們相似的孩子陪伴著她,她說不定不會這么難過,更不會在以后其他男人的陪伴下忘記他。
古人常說為母則綱,可是她現在的身份實在不方便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