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虹想,他以后還要在蒼山學館待下去,還想繼續得到家里的支持,便不能將相互之間的關系搞僵了。
只可惜人人都不是傻子,他的這些把戲只會讓人發笑。
“虹哥兒,別再說這些話了,想想先前你攔住我們母子時都說了些什么吧。”
常氏直接甩了冷臉,宋添也沒答理他,很快大家就散了。
松間亭,當館主從懲戒堂那邊回來時,田茂正站在門口等他。
“先生。”
田茂放下掃帚向他行禮。
李館主點頭,“有事?”
“有些話想與先生說。”
“進來吧。”
李館主并沒有像以往一樣去茶室,直接便在堂中坐下了。
田茂神情微動,想到自己就要走了,也就不在意了。
“先生,學生想向你辭行。”
田茂躬身,向李館主行了一個大禮。
“辭行?”李館主上下打量他,問道,“朝明有何打算?”
朝明是田茂的字。
“家母已經安排好了橫川學館,想讓學生過去進學。”
橫川就在隔壁鎮上,學館不及蒼山一半大小,人也不多,勝在束脩費便宜,這邊上一年,那邊可以上兩年。
李館主點頭道“你我師生一場,即然你要走,我想訓教最后一堂課業,朝明可愿?”
“先生請講。”
李館主看了看他,徐徐道“欲立業,必先立德,復立志。然,由失德意,雖欲至矣,不得善終。”
這是在警告他,沒有好的品德就算目的達到了也不會有好的下場。
田茂身形微僵,之后躬身道“學生謹記教誨。”
須臾,田茂離開。
李館主看著慢慢拉上的門扉嘆了一口氣,終歸是看走了眼。
那廂,田茂去了學館的理事堂,找了個由頭辭差。
本就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理事的齋夫聽聞他已經得到館主允許,二話沒說便給他結了余下的工錢。
等田茂離開,里面的兩名齋夫便討論道“我先前聽館主說,明年想免了他的束脩,安排到乙班進學,現在他卻要走?”
落魄的富家子弟,底子好,見識也廣,是個好苗頭,館主一向惜才,可這人也太沒有眼色了。
另一人猜到點什么,嘆道“鼠目寸光。”
下午,宋添跟龐子默復課,蘇永請了家長過來,很快就收拾東西辦了退館事宜。
這件事情塵埃落定,學館里感覺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只不過,當有人得知中午那些侍衛是姜博淵家的,有意無意又開始巴結上他了。
即有那樣的家底為何會在這種地方,大家想不明白,卻不阻礙他們攀龍附鳳的心。
姜博淵還是那副樣子,看見有合眼緣的,也會開口說兩句笑。
次日,早習課后田茂便收拾好自己的衣裳被褥離開學館。
他走后沒一會,宋虹也找了個由頭出去了。
今兒個趕集,街上已經陸續來往有人。
宋虹去了學館不遠處的一條小巷,那里面田茂已經在等著了。
“宋兄。”
田茂坐在包袱上,看見宋虹過來臉上有調笑。
“田兄好興致啊。”
宋虹走近,直接取下腰間的小荷包扔了過去。
田茂打開,倒出里面的幾塊小銀錠。
“五兩,可足?”
“要是不足,之后你盡管來找我。”
宋虹看著那五兩白花花的銀子,心里抽絲般絞痛。
當初跟蘇永合謀陷害宋添與龐子默,被眼前這人抓了個正著。
一番求饒加保證,最后還以十兩銀子封口。
這件事情蘇永安心了,宋虹卻多了一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