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已經(jīng)很殘破了。
母親一直不愿意和自己住到浩都城內(nèi)的府邸,在這破漏的村子小屋里住了三十年。
白凜糾結(jié)地站在大門口,天色漸晚,田里的農(nóng)人也已經(jīng)紛紛返回家中,村口小路上熙熙攘攘的幾人邊笑著聊天邊往家去。
白凜站在那,他心中有許多的煩悶,很多事困擾著他,那封信如同過不去的坎,一直影響他的心情。
咚咚咚。
他還是敲了敲大門。
“誰??!”里面?zhèn)鱽砝线~的聲音,父親過去離開很多年,母親生自己的時候已經(jīng)年近三十,此時的母親年紀大了,腿腳怕是也不好。
咚咚咚,白凜又敲了一遍。
“是我!”
他說完,里面便沒了聲響,過了一會,大門打開了。
那門后是一張老邁的臉。
溝壑縱橫,皮膚褶皺,可眼睛依舊明亮,還帶著一絲怨恨。
“母親,好久不見?!?
“你回來做什么!”她弓著腰轉(zhuǎn)身往屋里走去。
白凜沒有半點遲疑,他立馬走進門里,小心翼翼地關(guān)上大門,“娘,您老了,一個人住多有不便?!?
“呵呵,我這老太婆的命不用你管,死在家里便和這老屋子一同臭了,死在路上便就暴尸街頭,也和你沒多大關(guān)系?!?
“娘啊,您怎么可以這么說啊,”白凜跟上去,母親坐在桌子邊上歇息,她臉色很不好看,側(cè)過身,不想看見白凜。
然而白凜沒有半點含糊,他熟絡地走入廚房拿起杯子,倒?jié)M了茶水,走出來遞到母親的面前,“娘,天冷了,多喝點熱茶?!?
“拿走,拿走,在這裝什么孝子呢?!?
“娘,您這些年一直不待見我,說實話,是不是看不慣魏在獨孤家辦事!”
“看不慣你就是看不慣你,你……你還把你弟弟也哄騙去了朝廷辦事,你是真要你娘孤苦終老!”
“娘啊,兒子何嘗不想給您養(yǎng)老,兒子遲遲不娶親不就是擔心您沒人照顧嗎!”白凜走過去抓著母親的手,像孩子一樣蹲下,“娘啊,兒子最近收到了一封信,兒子不知道那信里的是真是假,但兒子知道您一定清楚?!?
“信?”
白凜立馬從懷里掏出那封折疊小心的信件,遞給母親,“您看看。”
母親瞇著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打開了信紙她好奇地讀著上面的字,越讀越緊張,知道看到中間,她愣住了。
白凜一下就看出了些許端倪,可能他的懷疑不無可能。
“娘,您說這上面說的是不是!”
“這……這……”那老人家臉上表露出十足的恐懼,她甚至不敢相信這封信存在在她面前。
“娘啊,您告訴兒子!這到底是不是真的!”白凜的雙眼通紅,他迫切想知道一個答案。
自己侍奉的獨孤家君主到底是不是自己家的世仇。
老母親長嘆了一口氣,她閉上眼,無奈地搖了搖頭,顫巍巍地拿起她身邊那杯熱水抿了一口。
“你父親一直記得這件事,的確,白家的世仇是獨孤家?!?
“這……這……”白凜站起身,他有些疑惑,甚至不愿去相信,“為什么父親從來沒有和我說過!這不是真的!”
“你父親去的早,他本要我日后告訴你們倆,可我知道白家若是延續(xù)這無盡的痛苦和仇恨便永遠不會從這苦難中走出來!我希望這仇恨斷在這一代啊!”母親老淚縱橫,她倚著墻,不愿看著她的兒子。
獨孤裕徹底明白了這些年母親疏遠自己的原因,她是這白家唯一繼承著那百年仇恨的人,她希望她的兩個兒子永遠不會知道這個陳年舊事,當她死去,白家的年輕人們便可以開啟一段新生活。
“娘,兒子去半點事,”白凜從腰間解下一個小袋子,他將那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