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走,直接洪老弟長洪老弟短起來。如果有門路,他也想投靠閔廷爀。擱這兒做一個芝麻大的從六品小官,混的和要飯的差不多。
把人敷衍走,洪大守又一路回家。這些工匠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情緒,烙鐵烙在胳膊上的烙印是消除不了的,他們一輩子都是官匠,想跑只能去做賊。
這決定不是什么人都能下的,賊終究是賊,做賊就要有砍頭的覺悟。
另外為了打蒸汽機,閔廷爀給了一百兩。一碼歸一碼,他也不占洪大守的便宜。
把工匠安置到了第三進的偏房里,他們的家眷還住在營廳,并不需要費心安排。洪大守只要多管九張嘴,每個月再一人發(fā)幾斗米回去給他們家人即可。
院子里是蒸汽機的零件,洪大守為了運回家早就拆的七零八落了。不然騾子也不好馱,禁門也不好過的。
先讓仆人去煮了很大一鍋厚粥,然后讓九個工匠喝一個肚圓,再開始組裝。
九個人一字排開,蹲在屋檐下面,吸溜著熱粥,喝完一大碗,就準備放下。
“沒飽繼續(xù)喝,不差你們這一口。”洪大守看大鐵鍋里粥還很多。
但九個工匠卻稀奇了,齊刷刷的看向洪大守,大約是頭一回遇見。
“謝老爺!謝老爺!”
確認洪大守說的是真的以后,幾個人很有序的又都去喝了一大海碗。
等喝完,九個人的精氣神好看不少,洪大守就指著一地的零件,以及買來的蒸汽機草圖,讓他們拼起來。
洪大守有拆的本事,卻沒有安的本事。他大概就是那種拆自己家空調(diào)洗過濾網(wǎng),洗好安回去多四個螺絲的人。
西方的圖紙和東方的有些區(qū)別,但這些工匠摸索了一陣大概都能弄明白。
洪大守挑了個太陽暖和的地方搬了個大枕頭,就斜躺著看他們弄。他倒是想去弄,可惜沒這個本事。
大概用了兩個多小時,九個人吵了兩回架,還互噴了一次口水之后,終于把蒸汽機給拼了起來。
洪大守讓人搬煤炭過來生火,運轉(zhuǎn)正常,毫無問題。
“你們照這個東西,擴大八倍,能不能行?”
“回稟老爺,好鋼不易找,緬鐵、廣鐵都要自清國來。”
“你們不會百煉鐵?不會炒鋼?不會灌鋼?”洪大守稀奇了,不就是碳含量的事嘛。
“嗯?會是會,就是耗料多。”一個工匠出列。
咱洪大守是沒錢的人嗎?
“尚沃,先去拉一千斤生鐵回來,不夠再拉二千斤,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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