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
江面上的異象吸引來了村內(nèi)的村民,他們起初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直到江父江母的漁船停泊靠岸。江父攙扶著江母,步履蹣跚的江母懷中抱著一個嬰孩,身后的霧氣幻化作一張張慘白的人臉,明明沒有瞳孔,眼窩深陷,卻依然面無表情地注視著死里逃生的江家三口。
江父登岸之前,偷偷瞄了一下身后江面,他發(fā)現(xiàn)那里有成百上千張白色人臉!明明沒有唇嘴,卻在江父后視的瞬間收攏眼眶,只余下一張張驀然裂開的黑嘴,朝著他森然而笑。
再之后,唐江生兩歲時,江父一次出江后,再沒有回來。四歲時,江母疾病纏身,終是撒手人寰。唐江生從此過上了無依無靠,舉目無親的日子。
同村的孩子叫他妖怪,用石頭砸他,拿穢物潑他。大人們也不管,只是兇神惡煞地叫他趕快去死,質(zhì)問他為什么還不去死,卻又不敢親自動手,唯恐惡魔的鮮血濺在自己身上。
再之后,唐江生不知所蹤。
“請問前輩,這個唐江生,他出生的那條江,是在哪里呢?”偏殿門口,一個少年郎循聲問到。
只見這位七十天的妖修用略顯踟躕驚恐的神色回答到“出生于,衛(wèi)國,素蒼江。”
“可是流經(jīng)我虞山山前的那條白江?”少年追問道。
“正是。”
宛若,避無可避的宿命。
仿佛,糾纏不清的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