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修忻吳,你可知罪?”營帳之內,無天不語坐在一把太師椅上,煞有介事地質問忻吳。
被綁成一串葫蘆的六人躺在地上,神色各異——有人豎起耳朵,直勾勾地盯著忻吳;有人垂頭喪氣,仿佛聽任發落;還有的則干脆閉目養神,就地打起盹兒來,也是心大。
其余三位副統領左一右二地站在無天不語兩側,相互之間以眼神交流,紛紛猜測自家當家又在抽哪門子瘋。說實話,即便作為當事人的忻吳此刻被五花大綁,但這并不能證明他的罪名就是成立的。
按理來說,若軍中出了這檔子事,一般都會將叛修就地格殺,以免動搖軍心。無天不語此舉,實在叫人摸不著頭腦。
再看忻吳,污名在身,卻絲毫沒有身為階下囚的自覺,既沒有仰天長嘯,大喊冤枉,也沒有據理力爭,為己辯白,就這么一言不發地看著無天不語。
師徒倆大眼兒瞪小眼兒,一個一副“我都知道了你還是老實交代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看在師徒一場的份上我給你留個全尸”的模樣,另一個則一張“你說的每一字我都認識但連在一起我根本聽不懂你給我定這個莫須有的罪名我看你怎么服眾”的死人臉。
眼神交鋒,寸步不讓!三位副統領生出一種感覺,那就是如果不想想辦法,失火的城門,遲早會殃及池魚。
“大當家,那什么忻吳究竟所犯何事,竟被大當家定罪為叛修?按照虞山律例,只有經過軍機處、無天、七十天三堂會審后,才能作出有無叛虞的裁斷。大當家若草率行事,恐會令我伏虎營的忠義將士寒心啊!”無天不語右側,一位副統領硬著頭皮說到。
“我敬你是條漢子!”右側的另一名副統領一臉敬佩,悄悄豎起大拇指,對其神念傳音。
而左側的那名副統領則在思忖之后,換上一副審視的眼色,陰惻惻地說道“要說忻吳叛虞,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二位可還記得,忻吳破除‘霧里看花陣’后,并沒有立刻歸隊,而是以護法之名滯留原地,之后的事,你我皆不得而知。”
“柳途,說話可得講究真憑實據!這種捕風捉影的推斷,也有臉拿出來污人清白?”
先前開口的副統領立刻替忻吳反駁回去,他身旁的另一名副統領則死死地拽住他的手臂,生怕這倆人一言不合動起手來!大敵當前,若自己人率先反目成仇,豈不是貽笑大方?
“穹立,柳途,你們兩個都少數說幾句!這里是軍營!軍隊就要守紀律!對面白虎臺的衛修對我們虎視眈眈,你們不為自己的顏面著想,也得為我虞山十萬子民的身家性命考慮考慮!”
拉住穹立的副統領苦口婆心地勸說著,事情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他是不可能獨善其身的。
“弦翼你不偏不倚,說的確實十分在理,但我柳途所言,也并非無風起浪。忻吳為那唐江生護法,自然沒有什么大問題,或者說,這還是南山菊委托給他的任務。”柳途副統領開始圍著忻吳緩緩繞圈,同時踢醒了正在地上打盹兒的虞山守衛,一手指向忻吳,繼續說道,“我只有一個疑問,那就是唐江生修煉結束之后,他為何這么久都沒有歸隊!難不成唐江生一介凝魂修士,還要修煉數十日不成?”
“這忻吳自然是有其他事耽擱了”穹立登時無話可說,臉色略微難看,連一旁的弦翼都沉默下來,直直地看著忻吳,期望忻吳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場面一時間僵住了,在場虞修中,哪怕除了無天不語和柳途,其他人都相信忻吳不會叛變,他忻吳也必須在這里作出解釋。盡管這不是忻吳的義務,但節奏和輿論的風向已經悄然發生改變。人言可畏,便在于此。
而就在這時,之前一直怒目而視的無天不語終于出聲,只聽他嘲弄地笑了兩聲后,不屑一顧地說道“呵呵。忻吳,你不用如此看著我,我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