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說理去?都說人要倒霉起來,喝水都能塞牙縫!他今日算是親身體會到了!但求軍座不看僧面看佛面,別真要了他的命才好!
只是錢萬貫雖然在心中萬般祈禱,他的軍座,或者說左翼軍的軍座白輕許卻并沒有輕易饒過他的打算——白輕許給人的印象一直是嚴于律己,戰力非凡!追求的是令行禁止,從善如流!對于錢萬貫這樣的世族蛀蟲,早就想處之而后快了,又豈會白白放過這個機會?
“點律令!點律令何在!”“屬下在此!屬下在此!”
白輕許厲聲點將,只見老嚴頭撥開四周圍攏的軍士,火急火燎地半跪在白輕許旁邊,一張老臉嚇得面如土色!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白輕許見狀眉頭一皺,一把將他從地上抬了起來,沉聲言到“按軍律,點律令即為監軍,便不必行跪拜之舉!汝方才之舉動,可是要陷本座于罔顧軍律之險境?我大衛軍威,是你這般跪出來的不成?”
“老朽惶恐!老朽知罪!”老嚴頭雙手抱拳,略微行禮,隨即面朝錢萬貫疾言厲色道,“罪將錢萬貫,身為我軍白狼衛之一,不遵軍律,目無法紀!濫用私刑在先,聞號不出在后,二罪并罰!左右!將錢萬貫關進囚車,革職查辦,擇日押解衛都,聽候衛王發落!”
“嚴瑾公!你好狠的心!軍座!我冤枉,我冤枉??!軍座!”
錢萬貫聲嘶力竭地哭號叫冤,可就算他喊破了喉嚨,老嚴頭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冒著被白輕許斬決的風險包庇錢萬貫——他也真是納悶兒了!錢萬貫之前說要獨自處置唐江生,稍后便會與他們一道痛飲鬼族霧酒,可別說稍后了,三日過去,他與冉弈冰、李俊達都未曾再見錢萬貫,連全軍出陣迎擊西齊犯境部隊時,也沒見錢萬貫率部應戰。
待到戰事告一段落,軍座接到密報,才從軍座那里得知錢萬貫居然在“凌虐”唐江生!起初他還不信,可到了現場一探真偽后,才發現錢萬貫真的一步都未曾離開,表情兇殘邪惡,根本是百口莫辯!
“聒噪!”白輕許抬手一揮,錢萬貫登時便倒飛進包圍的軍士之中,意識瞬間熄滅,“押下去!嚴加看管!誰要是看丟了,猶如此車!”
只見白輕許一掌拍在囚欄上,而后“咯啦啦”一陣巨響,唐江生所在的囚車頓時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