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野非議,說兒臣私教大臣,意圖不軌,所以在夜里約兩位大人過府一敘,避人耳目。”他伏在地上,又道:“而且,兒臣也不知道,父皇為什么會將這件事和今日的行刺聯系在一起……兒臣只在府里為司空聞將軍接風,什么別的事情也沒干啊!”
“什么也沒干?”李豫怒目而視:“好!朕就讓你死個明白!”
他轉身問道身邊的太監首領:“海遠還沒回來嗎?”
公公伏身湊到耳邊:“稟皇上,海遠統領已經在殿外候著了。”
“傳!”
太監抬起身子,用嘹亮的嗓音對著殿外喊道:“傳!禁軍大統領——蒙海遠覲見。”
且說這禁軍大統領蒙海遠本在今日祭禮的隊伍中,卻被李豫下詔,留在宮內職守。怕的就是北衙十衛中,左右羽林軍一走,魚朝恩的神威神策四軍在宮中謀反,無人掌控大局。
蒙海遠個頭不高,四十來歲,留著短髭。一身亮銀鎖子甲,每走一步,除了步履沉重之外,還發出窸窸窣窣的鱗片擊節之聲。
“海遠,你說給他聽。”
蒙海遠單膝跪地,頓首抱拳:“稟陛下,今日刺客已經清繳完畢。禁軍斬殺刺客一千三百五十二人,抓獲三百七十三人,共計一千七八二十五人。
其中查明身份的有:回紇馬匪四百二十人,司空聞將軍精銳兵士五百四十二人,其他人身份暫時還未查明。這些人都換了服飾兵器,是在刻意掩蓋身份。另外有大約五十人逃脫,包括其中的三名青衣刺客頭目。”
這句話一說完,睦王面如死灰,連連磕頭:“父皇,不是兒臣啊,不是兒臣吶。那天確實只是給司空聞將軍接風。這一定是有人嫁禍,行刺的事情,兒臣一概不知啊!”
李豫卻完全不管睦王的自辯,對蒙海遠道:“怎么?魚朝恩的私兵不在其中?”
“稟陛下,就目前查的結果來看,并無一人。當時禁軍中的‘神威神策’四軍也無異動,而且鄭國公(魚朝恩)大人,當時在府中,并沒有入宮。”
皇帝臉色一黑,冷淡道:“知道了!那司空聞呢?”
“臣已經押送過來了,就在殿外!”
得了傳召,司空聞也被五花大綁召入金鑾殿。他一身常服,因為武功高強,雙手被鐵鏈反綁在背后,不得動彈。
他剛進殿,就瞥見跪在地上的睦王,對視一眼后,立刻下跪道:“陛下,臣與此事無關!請陛下信臣!”
唐律五品以上武官下跪只用半跪,司空聞此刻卻是雙膝跪地,足見心中惶恐。
“信你?難道那些反叛的軍士,不是你的手下?”不知為何,李豫對司空聞的態度,要比對睦王柔和不少。
司空聞一臉驚恐:“按蒙海遠統領所說,那些是臣此次回京述職帶的親隨不錯,可是臣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會卷入今日的叛軍隊伍中啊!請陛下相信微臣!”
蒙海遠看司空聞狡辯,又道:“臣已查實,司空聞將軍的四個副將,全部出逃,而且今日此刻頭目中,最后殺死龍攆中那個太監之人,正是四副將之一的忠武將軍——陳青牛!”
一語說畢,場上氣氛頓時更加壓抑,四位親王和太子都是震驚無比。
“司空聞,朕待你不薄,你也是算是真一手提攜上來的將軍!如果不是鐵證如山,朕至死都不能相信,你會來刺殺朕!”李豫痛心疾首:比起生死,睦王和司空聞,親生兒子和親信的背叛,更讓他難過。
“陛下,臣是清白的。臣冤枉!”司空聞雖然勇武,但是卻笨嘴拙舌,除了喊冤,不知該如何替自己分辯。
“你和睦王平日不熟,也無軍務往來,怎么會私下見面?你給朕說個明白!”李豫也覺得這事情實在蹊蹺,睦王和魚朝恩要謀反他相信,可司空聞幾乎是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