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衛與宮奴們大驚,紛紛緊張顫抖的凝向思涵那與寒光隱隱的長劍不足一毫的脖子。
“退開!”思涵煞氣沉沉的威儀而道。
這話一落,精衛與宮奴們生怕思涵激動,全然不敢多呆,紛紛極是干脆緊張的朝后退開。
思涵足下一動,稍稍轉身,目光開始冷冽陰沉的朝前方那宏偉壯闊的朱紅殿門一落,隨即稍稍松開橫在脖子的長劍,緩步往前償。
周遭氣氛,沉寂而又壓抑,無聲無息之中,一股厚重緊張之意竟壓得令人喘不過氣來。
思涵徑直往前,待抵達殿門,便抬腳一踢,隨著殿門轟的一聲打開,她目光順勢朝前一落,則見偌大的殿內,竟空空如也,那滿身明黃頎長的男子,毫無蹤影攖。
她瞳孔一縮,滿心森涼。
她頓時回頭朝身后不遠的精衛與宮奴凝去,陰測測的問:“你們大周皇帝呢?”
精衛們眉頭一皺,紛紛面面相覷,則是不言。
思涵怒道:“怎么,是不敢說還是不愿說?又或者,你們大周皇帝不過是個縮頭烏龜,竟還不敢出現在本宮這受困于楚京的女人面前?”
她語氣著實森冷硬實,諷刺陣陣。
奈何這話脫口,在場之人皆是垂頭下來,滿身緊繃,卻是一味沉默。
周遭沉寂,依舊無聲無息,徒留夜風浮蕩,涼薄四起。
思涵突然覺得冷,那股冷意,就像是從腳底逐漸躥上,從而徹徹底底的漫遍全身,似要將她整個人吞沒一般。
她靜靜的立在原地,心緒浮蕩,卑微浮蕩,卻是除了當日母后殯天,她從不曾有過哪一刻,能如此際這般揪痛難忍,甚至后悔暴怒。
那藍燁煜啊,竟是如此的騙她呢。只可惜她防來防去,終歸還是未能防住,在她都已風光下嫁于他,甚至都已快要將對他的懷疑與抵觸稍稍松懈之際,那人,竟在她面前如此擺她一道,甚至從她東陵的攝政王,一躍而上,坐上了這大周的龍椅。
這其中暗藏著的變故,她全然不知,只不過也是個被一切突然而來的變故驚得不輕的人罷了。可笑她曾經還對他心有掛記,甚至還會順了大英東臨蒼之意而外出企圖尋找,只奈何,這人哪里需要她來尋找,明明是自己躲在暗處,將所有之人,全都放在了棋盤上,一個一個的針對于算計。
她著實不喜這種被算計的感覺,被欺瞞的感覺!她甚至也如他手中的棋子一般,被他肆意的利用與操縱,從而,光明正大的渡他入這楚國之地,光明正大的渡他入這楚京,甚至光明正大的讓他在獵場詐死逃脫,指使,待得所有人都覺得他死了亡了甚至忽略他之際,他竟趁亂而起,成了楚王精心布置下的最大逆出的贏家。
是啊,最大贏家呢。
不僅痛打了諸國要首,更還傷了東方殤,甚至明明已快對東陵之國乘勝追擊,開疆擴土,但那人,偏偏還要咬著東陵不放,咬著她不放呢。
往日對他所有的包容與饒恕,看來,都是將自己的心軟與良心全數喂狗了。待得真正陰謀畢露之際,她顏思涵,也不過是他霸占天下的墊腳石罷了!
就亦如,此番他要對付的是東陵,而東陵對付完了呢?下一步,他可是要真正徹底的吞了東陵?又或許,他最初的本意的確不在東陵,是了,他是不滿足于一個小小的東陵呢,待得大周與東陵合并后,他才稍稍有空,來收拾東陵這等殘國?
越想,心思便也越發的蜿蜒,想得也越發的復雜。
瞬時,一股股揪痛之感再度在心口蔓延開來,濃烈起伏,剎那讓她白了臉色。
“本宮問你們!你們大周皇帝,究竟何處!”
她眉頭緊蹙,強行忍耐,隨即唇瓣一動,忍不住再度森冷的吼了一聲。
這話一落,精衛們終歸滿面動容,隨即猶豫片刻,紛紛此起彼伏的開始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