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才有正給人拿酒。吳才有是個矮胖的中年人,一顆大頭緊貼著肩膀,幾乎看不到勃子。額頭很凸,像極了壁畫上的福星。只見他在最左邊頂上一層酒壇底下一托,便將那大酒壇舉了起來。
吳才有托著酒壇走來柜臺。一面說道“一百斤酒,四百五十文錢。”
柜臺外面一個中年黑臉漢子就從兜里掏出一大把銅幣來,放到臺上。道“吳老板,你點個數。”
吳才有道“你數多了沒有?”
黑臉漢咧嘴一笑。道“我數過,不多不少,正好是兩百文。”
吳才有道“就怕你數多了。”
中年人哈的一笑。道“萬一多了也不要緊。”
吳才有笑了笑,將銅幣收回抽屜里。中年人托著酒壇,掂了掂,忽然向空中拋去,酒壇旋轉著向空中飛去。待下落時,中年人便伸手接住。沒濺出一點酒來。
蕭爻喝道“好功夫!”
那黑臉漢子向蕭爻看來。笑道“雕蟲小技,貽笑方家。”卻聽東面一人說道“功夫不好,人卻很黑。”他說的這八個字,正好接應上黑臉漢子的八個字。既然是雕蟲小技,自然功夫不好。之所以貽笑方家,便是因為你長得太黑,已不像是中國人了。
黑臉漢子怒了,瞪著那人。他一怒,臉上更黑,仿佛用稀煤捏成的模子。那人卻看著桌上的酒杯,眼光始終不看黑臉漢子。
只聽吳才有說道“屋子小,作不得戰場。”
黑臉漢子道“好,我就不在屋里動手。”看著那人。說道“出去打架!”
蕭爻這時也在看著那人。那人約二十七八歲,身上穿著雪白色的衣裳。身形極瘦,下巴很尖,嘴角邊有一顆痣,痣上有一撮小胡子,一雙眼睛很是靈活。只聽他說道“不去!”
黑臉漢子道“不敢嗎?”
那人哈哈一笑。道“不想。”
黑臉漢子道“你就直接說你敢不敢跟我打。”那人顯得不以為然,喝了杯酒。
黑臉漢子道“你不跟我打,那么我說話時,你來插什么嘴?”
那人道“君子動口不動手。”
黑臉漢子道“既然君子動口不動手。那么我操你祖宗。我只動口沒動手,我是君子。”黑臉漢子很得意,以為能激怒那人。
那人卻說道“我和你的祖宗五百年前是一家。我的祖宗是你祖宗的祖宗。只要你祖宗答應,你盡管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