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人生難稱意,揮刀鳴不平。
英雄俠膽烈,豈無兒女情?
吞吐風云志,耿耿報國心。
漫漫江湖路,當歌載酒行。
如今且說蕭爻剛奔出屋子,只見嫣兒倏地躍上屋頂,與她的姑姑——催命婆婆并肩奔行。兩人在屋頂上縱躍疾馳,猶如兩道影子,只在瓦片上輕輕一點,便已躍出數丈,腳下沒發(fā)出半點聲響。此等輕功,當真罕見。兩人卻是往東南方而去。
蕭爻喊道“嫣、、、、、、嫣姑娘,你與扶桑人有沒有關系?”說話之間,蕭爻略一提氣,足尖一點,已躍上屋頂。立即使出龍象心法里的輕功,向嫣兒姑娘與催命婆婆追去。
他聽得催命婆婆呼喊那黑衣女子為嫣兒,嫣兒姑娘叫催命婆婆為姑姑。催命婆婆是嫣兒姑娘的長輩,催命婆婆叫她嫣兒,自是順乎其當的。到自己這里,卻不能以長輩身份自居,也跟著叫她嫣兒。但又不知道她的真實姓名,只好叫她嫣姑娘,權且當作暫時的稱謂。
蕭爻一面追,一面喊道“嫣姑娘,你與扶桑人到底有沒有關系?你的手上為什么會有扶桑太刀?”蕭爻越追越快,他相信,他的呼喊,嫣兒姑娘是聽到的,但她卻不肯回頭回答自己。跟著催命婆婆,全力向東南方疾行。
蕭爻眼見離二人已越來越近,只聽得催命婆婆邊行邊問道“嫣兒,此人是誰?”嫣兒姑娘道“我也不認識。我到飯館的時候,他就已先我而到。他差點壞了我的大事。”
催命婆婆問道“你跟他交過手了?”
嫣兒姑娘道“交過了,我沒看出他用的是什么武功,但他的輕功倒是很高明。”蕭爻距二人已不過五丈,二人的對話,蕭爻一字不漏地聽到了。
蕭爻便接口道“你的刀法也挺狠辣的,你到底跟扶桑人有沒有關系?你的姑姑是扶桑人還是中原漢人?你手上的扶桑太刀是怎么得來的?”他一連問了幾件事,但腳步卻仍然行得極快。
那二人沒有再說話。忽然,二人躍下屋頂,往一片大松林里竄去。蕭爻跟著下了屋頂,到了平地上,又追了一段,與那二人越來越近。蕭爻猛一提氣,霎時間,真氣奔騰流動。幾個起落,從二人身旁繞上前去,竟超過了那二人三丈多。蕭爻才轉身,凝望著二人。
那二人仿佛是吃了一驚,都停了下來。
蕭爻看著嫣兒姑娘身旁站著的人,那位催命婆婆——嫣兒的姑姑,臉上帶著一張面具,如同鬼臉。她全身穿著白衣,勝似白雪,猛然間,蕭爻回想起在牧野之上遇到那個假扮鬼魂的人。蕭爻記得,那假扮鬼魂的人的臉上與催命婆婆臉上戴的面具是一樣的,同樣是一身白衣。心中便想“兩個人是同一個人。”蕭爻將她當作了牧野上那假扮鬼魂的人,這次遇見,就是第二次了,雖對她半點也不了解,卻也沒什么陌生感。
催命婆婆向蕭爻凝視了一會兒。問道“你是誰?”
蕭爻行了個禮。道“在下蕭爻,見過前輩。”
催命婆婆似乎抖了一下,立即又鎮(zhèn)定下來,仍凝視著蕭爻。問道“哪個蕭?哪個爻?”從語氣中聽來,她似乎有些激動。
蕭爻微覺詫異,這是有人第一次問自己的名號問得如此細致。道“草肅蕭,爻是爻辭的爻,卦爻的爻。”
蕭爻說話的時候,仍在看著催命婆婆。從她面具上的眼孔中看去,有那么一瞬間,仿佛看到她眼中閃過一點淚花,飄過一絲喜色。但立刻就消失不見。
蕭爻對此十分不解,因消失得太快,不敢確定在她眼中看到的淚花是不是真的。
嫣兒卻道“你追我們做什么?”蕭爻的目光回到嫣兒身上,從她眼神中,看到了她眼神里的怒氣。顯然她對自己余怒未消。
蕭爻抱拳行禮。恭恭敬敬地道“在下并非有意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