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爻暫時留在了七香飯館,幫著許敬仁收拾殘桌斷椅。一來,他自覺得自己參與了打斗,幫助許敬仁檢修桌椅是理所應當的。幫幫他,感覺心安理得。二來,嫣兒的話觸動他頭氣悶,正好借著做點事情,打發掉心頭的那股悶氣。
蕭爻一絲不茍,將心思花在修理桌椅上,嫣兒姑娘的事暫時就擱到了一邊。不去想那些事,倒也感到自在。當天忙到晚上子夜,許敬仁也并非苛刻尖酸之人,炒了些飯菜,請蕭爻吃宵夜。蕭爻喝了些酒,吃了些菜。
飯間,蕭爻告訴許敬仁,修理桌椅,全是出于自愿。吃喝上的花費,照樣開錢給他。許敬仁見蕭爻如此,反倒不好意思收他的錢,執意不接受。兩人爭執了一會兒,最后達成了這樣的協議。蕭爻幫他修理桌椅,期間住宿酒食一概免費。
許敬仁的老婆回了娘家,他的女兒許佳玲又去了仙霞派。許敬仁獨自守在家里,一個人在家中過年,稍顯冷清,也難免有些孤寂。但他是開店做生意的,又活到了這份年紀,些須孤寂的感受早已不當回事兒。像他這樣的人,情感是次要的,可有可無,身家財產才是重中之重,必不可少。不像蕭爻這樣的年輕人,情感為重,心情有了起伏,就會陷入其中,什么事都得先放下,要待心情回轉了,才有心思顧及到別的事上。
蕭爻當晚便在七香飯館大廳中下榻。然而,終究是有事縈繞心懷的人。蕭爻卻是不能安睡。
到得夜間,蕭爻坐起了身,到廚房里找到火種,點了一只蠟燭。坐在大廳里,便思索起將要做的幾件事來。
蕭爻在大廳中的一條長板凳上坐了下來,他心神恬靜。一邊尋思“在七香飯館修理桌椅,終究只是暫時的權宜之計。殺父之仇,一定要報。過幾天,將桌椅修理好了后,我就離開這里。我接下來去哪里找扶桑浪人?”
蕭爻思索了一會兒。又想“嫣兒姑娘手上的扶桑太刀,一定是真的。她跟扶桑人之間到底有什么關系?這件事若不查個水落石出,心中總是難安。凡事都要親自查探,才能得到真相。嫣兒與扶桑人有什么關系,她不肯告訴我。好了,那我就親自查探。”
心中想著要從嫣兒身上查探實情,因她而起的悶氣也就被查探真相這一大事取代了。
悶氣一除,蕭爻的心思越來越是活躍。又想“她跟催命婆婆是去了杭州,催命婆婆送催命符給姚文定的時候,曾說她們也是要過年的。她們去杭州,當然是去過年了。說不好她們就是杭州人。但這只能算是一種可能。她們去杭州,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為了姚文定的事。”
“姚文定手上的催命符到底有什么意義?他拿到催命符的時候,為什么會那樣害怕?那催命符上的‘十七’兩個字又是什么意思?這些事情,與催命婆婆有關。嫣兒姑娘與催命婆婆是一道的。而且,嫣兒給姚文定送催命符,顯然是奉了催命婆婆的指令。”
“那么,我只要找到姚文定,就能從他口中打聽到關于催命婆婆和催命符的事。繼而可以打探到嫣兒的身份,如果運氣好一點的話,或許還能探聽出她手上的太刀是怎么得來的。也就能探查到一些扶桑人的消息。”
蕭爻的心思漸漸開明起來,這一切就像是被織在一張嚴密的蜘蛛網里。找不到突破口,自己與那張網也就永遠隔離。而姚文定、催命符正好是那道缺口。打通了這道缺口,才能看到蜘蛛網里都結了什么。
蕭爻的心思不再雜亂無序,目標定在了姚文定身上。蕭爻嘆了口氣,一陣風從屋外吹來,吹得燭火差點熄滅,蕭爻忙舉手遮住風。將蠟燭移到避風的位置。
他的心神很快回到姚文定這條脈絡上,絲毫也不敢分散。又作了進一步的思索“姚文定是金刀門的二把手,要找姚文定,就得去金刀門。”
想到金刀門,蕭爻想起了洛紫怡和方俊。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