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心中悲涼,啊的一聲,竟嚎啕大哭起來。哭得又是傷心,又是流淚。
朱大成眼見二人都哭,忽然也想到了自己的悲哀之事。他暗自琢磨:“自從遇到李師姐以來,我就對她情深一往。以前她與張師兄還不是戀人,我就趁機對她好。在黔中苗嶺,但凡遇有兇險,我挺身而出,擋在她的前面。因此我中過毒箭,被毒蛇咬過,差點兒把命也弄掉了。我對李師姐的情義不可謂不深,我對她的相思不可謂不深入骨髓。可為什么……?啊!我生來老實誠肯,從來沒有歪心邪念。難道上天對我也如此不公嗎,叫我喜歡一個并不喜歡我的人?李師姐追求一個沒有盼頭的目標而苦了大半年,我跟著她也苦了大半年。她沒有結(jié)果,我也不會有結(jié)果。她會絕望,但我比她更加絕望,這樣活著又有什么意義?我這一生竟如此倒霉……?”
只聽啊的一聲,朱大成竟也大哭起來。
李翠微哭聲輕細,聽來有些壓抑之感。蕭爻的哭聲雄厚渾沉,哭得忘乎所以。朱大成心中悲哀,哭得比誰都傷心。
大街上過路的見三人各自痛哭,都不敢看,遠遠地繞道而行。
三人正哭得忘我,忽聽一個清脆的聲音說道:“你們?nèi)齻€,不吃飯,不喝水,悄無聲音的就走了。正在四處找你們不到,哈哈哈,你們卻跑來這里哭泣比賽。哎呀!精彩啊精彩,厲害啊厲害。簡直太超乎我的想象啦。你們接著哭,我來當(dāng)評委,看看誰能贏下第一,我給他發(fā)獎。”
那女子正是林佩蓉。在萬花樓的大廳中,她見到蕭爻無聲無息地出來了,心中掛記,也想出來瞧瞧。沒想到卻在河邊遇到三人痛哭,她先是被嚇得怔住了,覺得自己不能勸三人止哭,也沒什么好的主張,就先等了一會兒,但見三人都哭不多的時候,才走過來。她并不知道三人為何哭泣,也就無法勸解。但見三人同時嚎哭,竟如比賽一般,難分高下,這種現(xiàn)象非但從所未遇,只怕從此以后更是無法再遇。她看著看著,心底忽然涌現(xiàn)出一股無法言喻的歡喜快慰之情。
她隨即想到,這樣幸災(zāi)樂禍,對那三人不避有些不敬。卻無論如何如何壓制不了那欣喜之情。以覺得下面勸說無效,靈機一動,倒不如激他們一激。
三從哭了這些時候,都哭得痛快淋漓。淚也干了,聲音沙啞,眼睛紅腫。被林佩蓉一加嘲諷,都紅了臉,慢慢止住了哭泣。
蕭爻問道:“你怎么來了?”
林佩蓉嘻嘻一笑。道:“蕭大哥,你們是約好了一起哭泣嗎?要真是這樣,那也太巧了。”
蕭爻看了看李翠微,又看了看朱大成。發(fā)現(xiàn)兩人眼睛紅紅的,看到那二人,自然想到自己也就是那個樣子。道:“怎么可能約在一起哭呢,你別取笑了。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林佩蓉扔過一個饅頭,道:“知道你沒吃飯,我給你帶了個饅頭,趕快吃了就上路吧。”
蕭爻接過了饅頭。一看只有一個,心道:“李姑娘只怕比我更餓。”將饅頭遞給李翠微。道:“李姑娘,你吃點吧。”
李翠微哭得最久,確實餓了。見只有一個饅頭。卻說道:“我不餓,你吃吧,再說這是林姑娘給你的,我也不能要。”
林佩蓉帶了饅頭給蕭爻,眼見蕭爻隨手就又轉(zhuǎn)給了李翠微,心下微微不悅。
蕭爻問道:“林姑娘,你不會只帶一個吧?”
林佩蓉道:“當(dāng)然還有咯,但我是用來喂狗的。”
蕭爻道:“你怎么罵人呢,誰惹到你了?”
林佩蓉道:“我只罵狗,沒罵人。”
蕭爻一頭霧水,只感到林佩蓉在生氣,正不知是何緣故。
李翠微卻向林佩蓉招了招手,把林佩蓉叫到了一邊,兩人低聲說了會兒話,卻見林佩蓉滿臉喜色。聲音太低,蕭爻沒聽到說的是什么。但見林佩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