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的人群當中傳出陣陣驚嘆聲。
祖大壽站起身,疑惑地凝視著蕭爻,竟說不出話來。
蕭爻平穩落地,看著被自己踢斷的那條長凳。
袁崇煥拍掌。道“好!”眾人也跟著拍掌。道“好!”
袁崇煥道“祖兄弟,在最后關頭,若不是蕭爻將你提住,你非重重地摔落不可。”
祖大壽道“我知道是……是蕭爻拉住我,我才不致跌落下地。”
袁崇煥道“蕭兄弟武藝高超,你服是不服,還要不要再比?”
祖大壽嘆了口氣。道“不比了,其實當蕭爻躍上長凳,看到他舉重若輕、瀟灑如意的步態時,我就已經認輸了。”
袁崇煥哈哈一笑。道“交手之前,你已認輸,那何必還要再交手?”
祖大壽道“我明知輕功不及蕭爻,可還是存著一點僥幸。萬一蕭爻只是輕功高強,而拳腳功夫差勁,所以還是要比。若是只看到他輕功高超,我就認輸,那也太窩囊了。”
眾人聽他如此坦誠,都付之一笑。
蕭爻抱拳道“祖將軍,我修煉梅花拳時站過梅花樁的,我在梅花樁上行走如履平地。剛才在高凳上比武,跟走梅花樁沒多大分別,我占了優勢。我以己所長,攻你之短,確實勝之不武,咱們再斗一場,只比拳腳,不玩花招,如何?”
祖大壽愕然道“你站過梅花樁?這么說,確是你占了優勢。”
蕭爻道“不錯。咱們就在平地上比比拳腳,祖將軍意下如何?”
祖大壽凝視著蕭爻。道“不比了。你既能坦誠相告,必定早已成竹在胸,我已經輸了一場,我認輸,我不想再輸一場。”
蕭爻道“好!祖將軍果然爽快,一時的勝負算得上什么?將軍若不嫌我狂妄,咱們便以兄弟相稱如何?”
祖大壽道“狂妄?哈哈哈!兄弟,咱們肩負保家衛國的重擔,兵兇戰危,隨時可能為國戰死,咱們牽連眾廣,大事上固然不容亂來,但狂妄一些又有何妨?”
蕭爻道“說得好!祖大哥。”
袁崇煥道“我還擔心你二人比武過后,會心生芥蒂,哈哈!結果如此最好。”
滿桂道“祖兄弟,你這回可以安心了吧?”
祖大壽道“安心,當然能安心。”
忽然,大廳外的守將說有探子來報。袁崇煥臉上涌現一股嚴謹之態。道“必要大事發生。”朗聲說道“探兵進來。”
廳門敞開,走進來一名身穿灰衣的兵士。那人躬身說道“拜見督師,各位將軍好。”
袁崇煥道“有何軍情?”
那探兵說道“稟督師,小人是在前沿探哨的,約在半個時辰前,小人發現西北方六十里之外黃沙滾滾,塵土遮天蔽日。再伏地諦聽,馬蹄之聲響如雷鳴,有大隊人馬正往寧遠城奔來。小人于是快馬加鞭,趕來向督師報信。”
袁崇煥心道“六十里?來得好快。”道“本督已盡知悉,再探。”
那人道“得令,小人告退!”說完,退出議事大廳。
袁崇煥道“諸位,咱們去城頭上看看。”攜著諸將來到城頭。蕭爻放眼望去,此時月明當空,銀光灑滿大地,蒼穹如洗。野外是白茫茫的大草原,數十里之外,塵頭揚起,遮蔽上空,黑沉沉的一片。
袁崇煥道“大軍壓境,諸位有何退敵之策。”
眾人沉默了一陣,一時鴉雀無聲。滿桂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憑督師調遣,要我滿桂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其他將領也各各表態,決意奮死一戰。
袁崇煥在城樓上踱著步。道“好!我記得初來遼東之時,軍心渙散,屬下多名將領不服調派,每有金兵來犯,大家卻都奮力死戰,才保得遼東未失寸土。如今軍容整齊,將士一心,何愁不勝?”
袁崇煥道“滿桂聽令。你速回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