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在霍爾木茲道過歉后,扶蘇已經準備將此事揭過,因為這種事情也搞不出什么所以然,到最后往往都會不了了之,可沒想到對方居然不領情。
扶蘇直愣愣地盯著霍爾木茲,大秦儲君的威嚴在此刻散發無疑:“你認為把我大秦的酒和你波斯的酒相比,是一種侮辱?”
“雖然這樣可能很沒有禮貌,但貴國的酒實在令在下不敢恭維。”看得出來,面對處于暴怒邊緣的扶蘇,霍爾木茲很害怕,但他很固執,或者死腦筋。
身為波斯最好的釀酒師,在酒這方面霍爾木茲有著自己的驕傲。他不是第一次來大秦,也不是第一次喝大秦的酒。在他看來,那渾濁不堪又苦又澀、一點度數都沒有的液體,根本配不上酒的稱呼。
“大公子,霍爾木茲是我們波斯最好的釀酒師,他釀出來的酒連造物主阿胡拉都無法抗拒,所以我認為在酒這個區域,他擁有絕對的話語權。”雖然很討厭霍爾木茲這個人,但巴赫拉姆不得不承認,他釀出來的酒真的是無可挑剔,光聞味道就令人沉醉。
見扶蘇正欲話,唐霄拉了下他的衣袖,起身指著邊上的酒道:“這兩壇酒是我自家釀造,本來是想送給巴赫拉姆先生的,但既然霍爾木茲先生認為貴國的酒比我大秦的酒好,不如我就用這酒,與你釀造的酒比試比試,也好讓我們輸得心服口服。”
霍爾木茲聞言朝著四周看看,撇撇嘴道:“這里都是你們大秦人,誰來做評判?”
“你放心,我也算是半個懂酒之人,雖算不得有多精通,但酒的好壞還是能分出來的。為保公正,此次比試的評判者只有你我二人,同為好酒者,咱們平心而論。”唐霄哪能不知道霍爾木茲的心思,無非就是擔心評判的人都是大秦人,會互相偏袒顛倒黑白,影響比試結果。
聞言,霍爾木茲毫不猶豫地點頭道:“比就比。”他不認為大秦會有什么好酒能夠比得過自己釀造出來的酒。
片刻過后,原本用以擺放食物的長桌被分出一張,桌面上放著一壇白酒、一壺紅酒以及兩只銀杯、兩只玉杯,唐霄和霍爾木茲相對而立,其余賓客則在不遠處觀望。
唐霄伸手對霍爾木茲道:“請。”
霍爾木茲也不客氣,提起銀壺便將酒倒入兩只銀杯當中,自己端起一杯,示意唐霄取走另一杯。
唐霄端起酒杯輕微晃了晃,接著將鼻子探入杯中,短促地輕聞幾下,然后才把杯口放在嘴唇之間,頭部稍往后仰,吸入一口紅酒。待紅酒進入口中之后,他閉上雙唇,頭微向前傾,面部肌肉開始動起來。
唐霄這一連串的動作,令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霍爾木茲也只當對方是在裝神弄鬼,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他瞬間怒火中燒。
只見唐霄面部肌肉停止抖動,喉結上下滾動過后,竟然將口中的紅酒吐了出來。
霍爾木茲怒不可遏地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此次拿出來的紅酒,由于葡萄生長的年份氣候和降雨絕佳,可以是霍爾木茲這么多年來釀出的最好的一批。這批酒除了向居魯士大帝進貢了一些之外,許多波斯的達官貴人問他討要,他都沒舍得給。而眼前這個年輕人居然當著他的面把酒吐了出來,這對于視美酒如性命的他來,是絕對不可容忍的。
看到霍爾木茲雙目通紅,脖子上青筋凸起的模樣,唐霄嚴重懷疑對方隨時都有可能暴走,連忙擺手道:“霍爾木茲先生不要誤會,我這是在品酒。”
霍爾木茲怒氣不減,接著吼道:“酒是你這么品的?”
唐霄將酒杯放回桌上道:“你先別急,且聽我細細道來。”
霍爾木茲指著唐霄道:“你今要是不出個所以然來,我跟你沒完!”
你能咋地!唐霄翻了個隱蔽的白眼,在心里不以為意地了一句,旋即對著眾人道:“很多人都認為釀造是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