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間,已至黃昏。
    淡黃色暖暖的陽光透過云層照了下來,水面映襯出一片金黃。不遠處河岸上敲打石頭的聲音經久不息,不多會后有人吆喝了一聲“收工咯”,原本駁雜的聲音漸漸平息下來,偶爾再響起的聲音,大抵是做些最后小小的收尾工作。
    與梁河新橋一起修建的新水神廟,主體業(yè)已完工,估摸著做過最后的修飾之后,那位被“放逐圈禁”的水神就可以喬遷新居了。
    宋就站的有些累了,雖說也是在聽故事,卻也不似在茶館聽書,有個小凳子坐著,還有瓜果小零食伺候著……
    此時此刻,倒只能在腦子里海補一番。
    好在老者說了一陣,直接在橋上坐了下來,順便擺手示意宋就也坐。宋就沒有半分客氣,盤腿坐了下來,恭敬垂聽。
    老者接著說到:“……既然說到這個點了,老頭子就跟你扯幾句題外話罷。”老者正了正身,說到,“末法之后,三教成立了一個聯(lián)盟,以甲子計數(shù),輪流執(zhí)掌這座九州天地……”老者遞了個眼神過來,宋就識趣的問到,“那這一甲子是?”
    老者滿意的點點頭,說到,“知世書院的老夫子們,規(guī)矩刻板。”
    說到這,老者頓了頓,抽了抽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就有些發(fā)紅的鼻頭,說到:“不過三教之外……”老頭手指朝天空一指,“天上說不得還有某些家伙,想著下來,就如同九州修士都想著有朝一日能往上走一樣……”
    宋就表示理解,所謂修行,本就是為飛升啊。只是即使是玄清宗這樣的頂尖大宗派,千年來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飛升。
    “尤其是最近甲子以來,九州上空時不時就出現(xiàn)一些意味難言的東西,天曉得會不會是天上真有什么大佬,正在派人探路……老夫子們最近都有些忙。”
    最后這句看著明顯有些打趣,還真有幾分惡趣味,不然也不會學勞什子操蛇神了。
    “扯遠了扯遠了。”老者硬扯回了話題,接著說到:“先不管這些離你還很久遠的事情,老頭子今天要跟你說的,還是你在那副光陰畫卷里看到的東西。”
    老頭看了宋就一眼,一副你趕緊來問我,我跟你說故事的嘴臉。
    宋就有些無奈,一時之間又不曉得怎樣發(fā)問才合適。思襯片刻,倒是想到了一轍:“我聽杜柯說以前這平華山不叫這個名,老先生能否跟我說說這里面的名堂?”
    老者接了話過來,“確實以前不叫這個名,只不過千年演變,改了好幾回名,你想聽哪一個名字的故事?”
    宋就想了想,正要說話,耳邊一陣嗡鳴,眼前一晃,杜柯披頭散發(fā)的出現(xiàn)了。
    老者隔絕開的小天地頓時崩碎,三人在橋上露出痕跡。得虧這陣人都下了工,不然恐怕會有一波下餃子的好戲。
    杜柯先是瞥了眼宋就,滿臉憤懣。心道“你小子恨不得像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