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頭是那樣的好,因為這一天是一個黃道吉日。
“新娘新郎都要拜天地了,你還在這里干坐著是想干嘛?”季玉急得都如那熱鍋上的螞蟻,真恨不得直接上去打醒張幼桃。
張幼桃慢慢地挑起來蓋頭,柔聲說:“咱們如今是走一步看一步,你且莫急,我自然有辦法。大不了,我們來個魚死網破。”
現在能干嘛?她就算是有個三頭六臂,能干的事情也很少。
張幼桃臉上那股子狠毒讓季玉忍住了說話的欲望。
季玉這邊握緊了小拳頭,淡淡說:“沒錯,大不了我們就魚死網破,我會支持你的。”
張幼桃摸了摸季玉的臉,兩個人相對無言。
一個時辰之后,張幼桃在季玉的攙扶下,緩緩出現在禮堂之上,大有一股“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感。
伴隨著張幼桃的出場,龍虎山沸騰起來了。
所有人都在空中瞎喊“二當家,二當家”,仿佛這個世界上只有馮毅一人一般。
張幼桃透過縫隙看了看,馮毅今天一身新郎裝束,難得地梳了一個干爽利落的發型,配合華麗的發冠,看上去確實有幾分衣冠禽獸的味道。
張幼桃抬頭趁機瞅了一眼旁邊幾個人。
大當家依舊是那般看上去可靠極了。今天難得給他臉上那道可怕的傷疤做了掩飾,顯得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
三當家陰郁著臉,心思完全就擺在臉上。他顯然不開心。哪怕他今天依然是全場的焦點,依舊提不起任何興致。
他那夸張的搭配方式,更是讓人耳目一新。畢竟所以在大學的日子帶個綠帽子都能成為全場的焦點。
大夫人就更不用說了,她今天盤了一個非常繁復的發髻,那叫一個光鮮亮麗。如果說她今天專門來艷壓群芳那絕對都不用換衣服。
她那有如孔雀一般的姿勢,看上去真讓人忍不住上去揍一頓。
“大哥,不知道今天會不會是一出貍貓換太子的好戲?”張幼桃還沒有站穩,三當家就開始口出狂言。
這家伙還真是夠多疑,不過你以為我就這樣而已嗎?
張幼桃當然覺得換新娘這種簡單的把戲是哄不過馮毅,事先就沒有打算讓季玉替代自己,甚至親自讓季玉帶著自己出去。
季玉為此不解,她認為蓋上了蓋頭就誰也不認識,您換人這種事簡直是小伎倆。她存有僥幸心理,張幼桃可不覺得。
且不說馮毅,就老三那家伙就不會消停。這可是龍虎山,要是像尋常人家那么講究,那就徹底奇怪了。
“老三,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要胡鬧。弟妹也是要個臉面的。”大當家顯然覺得張幼桃沒有那么愚蠢。
大夫人當然要唱反調,大聲說:“我們這邊是龍虎山,又不是什么普通人家,你講究那些個勞什子的干嘛。老三說的很對,張姑娘一身本事,老二是打心眼里喜歡,可張姑娘卻未必喜歡咱們老二。到時候,要是一個不好,弄錯了新娘,你拿什么去陪給老二?這做買賣還講究一個當場驗貨,何況是成親?你也就不要在這里多阻攔了。”
“大夫人這話就說的奇怪,”張幼桃慢慢發聲,有條不紊地說,“咱們龍虎山總共就這么幾個女人,仔細數一下,怎么都能弄清楚。大夫人你就是想欺負我這新婦人微言輕也不應如此。”
張幼桃這話一下子就激怒了大夫人。她顫抖地舉起手,指著張幼桃的鼻子說:“你說我欺負你,你是有見過新婦被欺負的時候嗎?尋常人家娶了新婦,做長輩的哪個沒有下馬威,莫說是當面敬茶就算是納妾,你也不應該多說一句話,不然就是忤逆。我可曾做過如此糊涂之事?”
你那是條件不允許,不要把自己說的這般偉大!要是有這個條件,你不做那就怪了。
張幼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