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組織人力,將洪水攔在一郡之地,也不會有這么大的災情。
這些都不是陛下的責任,而是那些官吏的責任。”
劉徹的眉頭都已經擠到一塊去了,心想這個老頭說了這么多到底是想要說些什么。
巴拉巴拉半天,這些東西自己作為一個皇帝難道心里面不清楚,可是那些當官的又不犯錯,你能把人家那些三朝老臣兩朝老臣都從位置上面拉下來么,顯然是不可能的。
公孫弘見劉徹有些不耐煩了,頓了頓然后繼續說道。
“陛下,臣思慮至今,認為我們不能夠這樣下去了。
陛下還請想想,如今每一年有多少人才為官為吏,這些可都是些年輕人。
讓這些年輕人一直跟著些暮氣沉沉的老人學習如何行政如何做官,那不是照著現在這個樣子繼續走下去么。
我們得讓這些初入官場的年輕人知道,當官不犯錯不是功績,治下沒有發展才是大罪。”
現在的情況確實跟公孫弘說的大差不差,就連劉徹都下意識地認為當官的只要在任上沒有出現大的過錯,那便是功績。
早先汲黯出任一郡太守,幾年時間那個郡沒有出事,但是也沒有任何的發展。
擱在后世這樣的人就是平庸無能之人,可是在現在這個背景下,汲黯竟然被評了個治理有方以及能臣的外號。
公孫弘直接點出這一點,要比之前說的更加使劉徹動搖。
“之前公孫博士說朕比周成王強,但是治下的大漢卻沒有大周繁華。
然后你又說了現在的官吏都不行,莫非公孫博士將自己比作是周公?
認為只要朕讓你輔佐,大漢就一定能夠再現盛世輝煌?”
公孫弘差點沒忍住就直接點頭說自己就是周公轉世,但是他還是比較了解劉徹的,硬是沒有點這個頭。
“臣自然比不上周公,但是陛下卻遠超周成王。
當今的官吏不是沒有能人,而是他們的思想受到了禁錮,不愿意出力改善局面,他們害怕承擔改革失敗后的結果。
秦有商鞅,漢有晁錯。
當然先帝并沒有過錯,有過錯的是吳楚七國。
陛下若有心鑄造盛世,當不被腐朽思想困住。”
“說說吧,你有什么辦法改變這一切?
朕自然也想改變,可這畢竟不是一日之功。”
“臣在太學教書數月,心里感懷太學學子不易,不想他們出仕之后成為像老臣剛剛說的那些腐朽之人。
這才想出了一個辦法,只要讓太學學子在太學進修這三年內先去官府學習如何為官,然后等他們再返回到太學的時候,我們便可以指出其中的糟粕之處,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讓學子們懂得什么叫做改變,什么叫做為大漢做事為陛下做事。
另外當今的這些官吏被諸多世家把持,說是陛下的臣子其實是那些勛貴的家臣。
太學學子要是不經過這一番磨煉,往后太學學子只會成為勛貴們爭奪的對象,陛下想要插手其中就難了。”
說到此處,劉徹才微微有些動容。
他最關心的還是這一點,他要的是培養直屬于自己的人才,而不是別人的家臣。
幾代大漢皇帝為什么一直要以聯姻的方式拉攏平陽侯府?
不還是看在平陽侯府勢大,光曹氏一脈,這近百年的時間內,就有將近一萬人在大漢為官為吏。
有些人改頭換姓以別的身份做官,但骨子里還是忠于曹氏。
有的人看似不是曹氏一族,但是卻祖孫幾輩都在平陽侯府侍奉。
各種人脈關系,就連當今的平陽侯曹時都捋不清楚。
若是沒有推恩令,估計曹家會一直壯大下去,直到某一天威勢比皇家更大的時候,才會在大漢境內掀起一場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