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全部生產資料,使勞動者一無所有,但是它無法把勞動能力從勞動者身上剝離。正如社會主義革命可以剝奪剝奪者,實現生產資料公有,但同樣不能一下子改變勞動的私人屬性。決定勞動的私人屬性的主要有兩個因素:一是人身自由;二是勞動與享受的對立。第一點是顯而易見的,例如奴隸制度下,由于奴隸主對奴隸的人身占有,奴隸勞動對奴隸說來不具有私人屬性,在封建制度下,由于存在人身依附,農民的勞動對農民來說也不具有完全的私人屬性。我們這里重點討論第二點勞動與享受的對立。關于勞動與享受對立的形成及其對人類歷史進程中所起的作用,筆者在拙文《勞動與享受》(發表在《江蘇社會科學》上)一文中進行過論述,這里只想指出一個基本事實:對現代人說來,勞動仍然是謀生手段。也就是說,人們是為了謀生而不得不勞動的,如果自己不勞動也能謀生,也能獲得享受資料,人們當然更愿意不勞動。因此只有有償的使用勞動,才能維持和鼓勵勞動,才能調動勞動積極性的。等價交換所體現的是公平公正的原則,因此商品經濟本身就是人類交作形式發展的高級階段,當然也是不可愈越的階段。也許有人會說,等價交換未必一定要采取商品交換這樣迂回曲折的形式。馬克思在哥達綱領批判中曾設想一種沒有貨幣的調節商品交換,詳細內容前邊已引用。恩格斯也談到過:“社會一旦占有生產資料并且以直接社會化的形式把它們應用于生產,每一個人的勞動,無論其特殊用途是如何的不同,從一開始就成為直接的社會勞動。那時,一件產品中所包含的社會勞動量,可以不必首先采用迂回的途徑加以確定;日常的經驗就直接顯示出這件產品平均需要多少數量的社會勞動。社會可以簡單地計算出:在一臺蒸汽機中,在一百公升的最近收獲的小麥中,在一百平方米的一定質量的棉布中,包含著多少工作小時。因此,到那時,由于產品中包含的勞動量社會可以直接地和絕對地知道,它就不會想到還繼續用相對的,動搖不定的、不充分的、以前出于無奈而不得不采用的尺度來表現這些勞動量,就是說,用第三種產品,而不是用它們的自然的、相當的、絕對的尺度時間來表現這些勞動量……人們可以非常簡單地處理這一切,而不用著名的“價值”插手其間。”(《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三卷348頁)。在這里,無論馬克思恩格斯都忽略了一個問題,就是勞動者的勞動態度對勞動過程的影響,也就是說勞動者的勞動態度不同,在同樣的時間里所創造的價值是存在很大差距的。在資本論中,馬克思談到了工作日的長度、勞動強度、生產工具的改進、科學進步、生長周期的長短、生產規模的大小對勞動生產率的影響,但從來未談及勞動者的勞動態度對勞動生產率的影響。肯定的說,在資本論的研究范圍內討論這一問題是沒有意義的,但對我們今天的問題卻至關重要。
勞動是人類獨有的能動的、有意識的活動。正如人是從動物進化而來,人的勞動也同樣是從動物本能的生存活動進化而來,從動物的本能到人的勞動,這是人類進化史上最為輝煌的一頁,因為人類對大自然的一切改造和利用都是從這里開始的。但正如一切進步在另一個意義上說來也是一種退步一樣,人的勞動所以高于動物的本能,在于勞動是有意識的可以自行支配的活動,而恰恰是可以自行支配也就可以決定自己懶散怠惰甚至不勞動,而對動物是不需要這種擔心的。在同樣的勞動時間里,一個勞動者積極主動另一個勞動者消極怠工,其勞動成果肯定是不同的,如果只根據勞動時間支付勞動報酬,肯定會挫傷積極勞動者的積極性。最后的結果只能是社會儲存中沒有可供分配的東西了。干不干一個樣,干多干少一個樣,我們所謂的社會主義大鍋飯所造成的不就是這樣的結果嗎?
要消滅勞動的私人屬性,就必須消滅勞動與享受的對立,使勞動本身成為享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