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錢不是之前的三百萬了,包括違禁收留蔭戶、私藏流民之罪,想要部擺平,至少七百萬錢!
詹泓百般無奈,卻也知道民不與官斗,繼續跟陸會對抗下去,只會更加的舉步維艱。于是掉頭去找兩位兄長求救,詹天和詹熙一嗜酒,一嗜賭,分的家當還不夠自己揮霍,如何肯給詹泓,雙手一攤表示愛莫能助。這也是大姓士族不愿意輕易分家的原因所在,一家人遇到難處,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再內斗內亂,也要集體想辦法出主意。現在分了家,名義上還是一姓,實際上已經是兩家人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誰會舍得傾囊相助呢?
求救無門,說合無望,陸會給了詹泓七天限期,七天要是還不交錢,立刻上稟中正,奪了他的九品評狀,再依律治之笞刑,到時候斯文掃地,莫要怨天尤人!
詹泓頓時陷入絕境!
也是在此時,他突然想起詹文君離開錢塘時的一席話日后若是遇到不可開解的難題,去找徐佑幫忙,他是溫潤君子,卻智計百出,定能護你周!
詹泓聽說過徐佑這個人,義興徐七郎嘛,只要不是耳聾目盲之輩,都知道他的名聲。但是時至今日,家破人亡,不明白阿姊為什么對他另眼相看,竟邀往明玉山住了一些日子。他是讀書人,以為徐佑只是赳赳武夫,心下并不認同阿姊的看法,所以從未跟徐佑有過聯系。加上之前順風順水,也沒必要去找他,現在遇到詹文君說得不可開解的難題,權當死馬作活馬醫,備了禮物,敲響了靜苑的大門。
接到拜帖,徐佑愣了楞,才想起這位詹泓是詹文君的八弟,被詹珽陷害眇了一目,斷了三指,最受詹文君的疼愛。雖然不知他登門拜訪的用意,但瞧在詹文君的份上,怎么也得倒履相迎。
“見過郎君!”
進了大堂,一眼掃過陳設,結合剛才一路走來在院子里的所見,詹泓對徐佑的觀感大為改變,能將宅院修得如此雅致,一定不會是俗人。
徐佑還禮,請他落座之后,笑道“早聽郭夫人說起過你,一直緣鏘一面,沒想到今日終于得償所愿!”
徐佑的熱情讓詹泓有些忐忑的心平穩了幾分,自嘲道“我容貌鄙陋,平時多待在家中讀書,一般很少出門。要不是今日走投無路,也不會冒昧打擾郎君!”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徐佑看他神色悲愴,吩咐秋分上茶,寬慰道“不用急,慢慢說。如果真的遇到麻煩,我能力所及,當盡心相助!”
聽詹泓說了事情的起因,徐佑驚詫莫名,他事先已經從顧允口中得知接任錢塘縣令的是陸會,但聽顧允說此人歷練多年,官聲尚可,不料剛來沒幾日,就拿詹泓開刀。
詹氏也不知今年走了哪門子的霉運,天師道欺負,換個新縣令也欺負。徐佑真想讓詹泓去看看祖墳的風水,是不是埋錯了地方。
“要是僅僅涉及至賓樓,此事好辦,至賓樓是顧府君許你的,陸縣令斷沒有收回去的道理。只不過現在難辦的是,你門中的蔭戶超出了朝廷規定的額度,真要按照律法,恐怕鬧將的不可收拾。”
蔭戶制的初衷,是為了避免豪強大戶兼并土地,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經過百年莊園經濟的演變,蔭戶制實際上名存實亡。可朝廷并沒有明文取消蔭戶制,陸會拿住這個作把柄,詹泓就是告到金陵也無濟于事。
“哎,早知陸會這么難纏,早先就該給他三百萬錢,省卻多少麻煩!”
破家縣令,滅門令尹,親民官品階雖低,卻直接面對萬千百姓,手中權力說小極小,說大卻也極大。詹泓出身詹氏,曾是錢塘中等士族,如今雖沒落了,可底子仍比普通寒門強上許多,面對陸會的威逼幾無招架之力,更別說那些老百姓,真真是官府刀俎上的魚肉。
詹泓打心底覺得懊悔,但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