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心中牽掛的那個人終究是無法知曉,那努力美麗朵朵沁人茉莉又開在了誰的心上,又有何意義?
他踏過三生石,跨越十里煙,一路披荊斬棘,來到這凡塵世間,看到的竟然是她已今殘缺不全的靈魂,她陌生驚恐的神色,這叫他如何承受。
那個時刻把他放在心里,心心念念他的少女終究是隨著這無情的天道消失了,而他無論再怎么后悔,也無濟于事。
他想,他莫名的想,如果當初他沒有那般決絕,她沒有那般倔強,是不是會不一樣。
那些傷,那些人事,是否就此變成另一番模樣。
他的眼角有些濕熱氣息,帶著己生妄圖發泄的情感,帶著他無盡的悔恨交加。
在這樣一個陽光明媚著笑臉與春風邂逅,
他與他放在最心底的女孩相遇,然雖南風徐徐,日光傾城,她卻遺忘了一切,甚至連他的影子都不曾留下。
他負手而立,眼中沉靜,笑顏妖孽逆光而目。
這幾日的太陽不知為何如此暖和,懶洋洋的照在人身上,讓人仿佛感覺那三月的到來。
第二天,蘇夏然幽幽醒來,她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躺在床上,呆呆的望著上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墨清推開門來看見蘇夏然那副呆呆的樣子,一時間不禁看呆了。
如雪的肌膚,殷紅的櫻桃小嘴,精致的瓜子臉,高挺的鼻梁,一切恰到好處,比例又是那么完美。
夜墨清不忍心打破這一份寧靜,他就靜靜的站在那兒,目光柔和,似乎那神仙逆著光下了凡世間一樣,有一種朦朦朧朧的美,讓人不由迷戀其中,不可自拔。
而陽光也正好透過窗戶斜邊落在夜墨清輪廓分明的臉上,他一雙不濃不淡的劍眉,那常年帶著疏遠與漠然的雙眸,此刻,卻異常溫柔。
蘇夏然總說是他改變了自己,其實,她又何嘗不是改變了他?
“你啊!怎么能連鞋襪都不穿?要是著涼了可怎么辦?”夜墨清來到蘇夏然面前,彎著身子替蘇夏然穿好鞋襪。
“好了好了,下次我注意點。”蘇夏然端起碗喝著湯,打著馬虎說道。
夜墨清不再說話,只是深深的嘆了口氣,起身來到門前,去了后園。
許久,蘇夏然吃飽喝足后,夜墨清像是算準了時間一樣,蘇夏然剛吃完沒多久,夜墨清便推開門進來,他收拾好碗筷,替蘇夏然梳妝打扮。
“夜墨清,你知道蘇夏煙嗎?”蘇夏然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拿著木梳,神色自若的問道。
“蘇家二小姐,你的二姐。”夜墨清一雙好看的眸子里沒有過多的感情,在提到蘇夏煙的時候平靜如水。
“嗯,我總感覺她和溫家大公子一定發生過什么,在我昨日提到她擔心溫家大公子,讓她去看時,她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神色也不自然,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還有,這次溫家大公子這次被人綁架,我隱隱約約覺得此事和二姐有關。”
蘇夏然皺著眉頭,手指輕叩桌面,小臉滿是疑惑與不解。
二姐與那溫家大公子明明沒有什么交集,為何在第一次在宮宴上見到她時,她對那溫家大公子有著如此濃烈的恨意。
那恨意,似乎從骨子里蔓延開的,也似乎是刻在骨子里的,她怎么會對一個素未謀面的男子有著如此深刻的恨意。
那恨意,比起當初她恨李恒之還要強上三分。
想起李恒之,蘇夏然心里不知是何感受。
愛過嗎?愛過。
恨過嗎?恨過。
放得下嗎?似乎放下了。
那為何在想起李恒之對她做過的種種,她的心都會有些隱隱作痛呢?
難道真的如同那句話,有些傷口,即使不再流血了,開始結疤了,但那傷口永遠都在,那疼痛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