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無事!”
“是,我知道了。”熊永年再次拱手行禮,退了出去。
慕紹堂似乎用光了力氣,他靠在床上喘了口粗氣,轉頭對慕錦成說“你下午仍舊出去喝酒玩耍吧。”
“爹,你為何這般說?” 慕錦成訝然,“我早不這樣了!”
“慕家現在需要你這樣!”慕紹堂用力吸了口氣,“晚間將探得的消息告訴我。”
慕錦成明了,低聲應了。
“爹,我照舊去茶行。” 顧青竹緊跟著說。
慕紹堂看了眼面前的媳婦,點點頭,她是從小山村來的不假,可她的聰慧卻是無人能比的, 他還沒開口,她已經知道該怎么做了。
“你們去吧,先去看看你們祖母,有譚先生在這里,不用擔心。”慕紹堂強撐的這口氣幾乎耗盡,他疲憊地揮揮手。
顧青竹和慕錦成離開書房,直往松芝院去。
經過暴雨狂風洗禮,花枝倒伏,墻垣坍塌,慕家亂做一團,仆人婆子四下穿梭忙碌,更有一座被燒得黑皴皴的破敗院落杵在那里,如此大的動靜,想要寇氏不知道,也太難了。
兩人到的時候,盧氏已經在陪著說話了。
寇氏用帕子摁了摁眼角“這怎么弄的,好端端就燒著了?蔡氏也是個苦命的,可憐見的,一尸兩命,還帶走了個丫頭。”
“娘放心,我一早發了撫恤銀子,還額外多給了些。”盧氏在一旁勸著。
寇氏點點頭“這倒是該的,咱慕家向來有仁義的名聲,雖是天災,與咱們無涉,但到底是活生生的人命,多給些也是可的。”
顧青竹并未插言,只在一旁聽著, 盧氏將那些不堪都遮掩過去了,也沒有說慕紹堂吐血的事,只為不讓寇氏擔心。
她默默地望了眼慕錦成,后者也在看她。
寇氏想起來道“府里主子不得去,一會兒,讓婉成去磕個頭燒個紙吧,她好歹是她肚里生的,全了一份心意。”
盧氏輕聲道“老夫人仁慈,我已經讓趙婆子去請四小姐,約莫已經到了。”
寇氏見諸事俱都辦妥,頗為認可,遂點了點頭。
盧氏看了眼顧青竹,微微松了口氣。
慕錦成挨到寇氏身邊,陪她說了會兒話,他向來最會哄人,不一會兒,寇氏便展顏笑了。
隔了會兒,琳瑯進來擺飯,盧氏只道自個頭疼,喝了一碗火腿豆腐羹便不再吃了,慕錦成和顧青竹陪著寇氏吃了一些。
飯后,慕錦成對寇氏說,兩人要到鋪子里看看,防著大風大雨損壞了東西,寇氏當他知道上進,自然滿口應允,還催著他們快些去。
盧氏略坐了坐,也走了,走前,她特意囑咐了琳瑯一番。
因著大雨初停,無法采摘茶葉,茶行里都歇了工,顧青竹就在前廳看賬盤點,鄧寒江將最近的買賣悉數報了賬。
顧青竹問“昨日可有一個京城口音的男子來買茶?”
鄧寒江望了眼門外“昨兒風大雨大,一整日都沒什么生意,只來了一個管事模樣的人,要了些硬片炒青,他還問我有沒有精品蒸青茶餅,我便賣了一些給他,統共入賬五百兩,說好了天晴來拿貨付錢,所以,我還沒有出貨記賬。”
“嗯,許是昨日天氣不好,他派了管事來的,他名叫燕鐵衣,另外,他跟我定了明年的炒青,一千兩定金我已經收著了,你額外記一筆,以免遺忘。”顧青竹囑咐道。
鄧寒江點點頭,揮毫寫就。
眼見著這季春茶就要結束了,顧青竹便將這段時間的賬軋了一遍,鮮葉多少,出的蒸青炒青又各是多少,茶工的工錢,山莊的開銷,盈利虧損也一一細算清楚了。
相較于顧青竹這般細致辛苦,慕錦成也不快活。
他去柳家找了柳十二,說自個悶得發霉,想去花間樂坊聽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