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出清鮮的味道。
顧青竹低頭呡了一口,舌尖裹住茶湯,有一點(diǎn)淡淡的苦味,但很快就被回甘取代,一時間,口舌生津。
“東家,啥滋味啊?”老任頭將她久不言語,有些擔(dān)心地問。
“清爽,微苦,味鮮。”顧青竹偏頭想了想,總結(jié)道。
“那就是成了?!”老任頭又驚訝又歡喜,眼角的皺紋堆積起來。
“嗯,算是制出了一種新茶!”顧青竹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此刻,她心里瘋狂想念慕錦成,若他在,會不會更開心些?
“東家,你快取個名吧。”一旁的茶工七嘴八舌道。
“這制茶法子是三爺留下的,名字也是早起好的,叫白茶。”顧青竹頗有些自豪道。
一旁的茶工豎起大拇指:“原來是三爺想出來的,名字真好聽!”
韓秋生嬉笑道:“白茶泡出來的茶葉是白的,炒青泡出來是綠的,茯茶則是黑紅色的,那么,東家,可有黃色紅色的茶?”
旁邊的茶工哄笑:“你這個傻小子,你當(dāng)茶葉開了染色鋪?zhàn)樱渡寄苷粋€!”
韓秋生嘴硬,仰著脖子道:“這有什么不可能的!今兒不是制出一種顏色了嘛。”
“你就在這兒白日做夢吧!”一個茶工揉揉他的頭,打趣道。
顧青竹笑著擺擺手:“秋生說的,也不全是夢,隔幾日,咱們說不定就攢齊五色茶了呢。”
此言一出,眾人俱都愣住了,轉(zhuǎn)瞬,又齊齊爆出熱烈的歡呼聲:“五色茶,五色茶!”
“大家先別光顧著高興,先把這些茶烘干吧。”顧青竹抬手壓了壓。
二百斤鮮葉,除去水分,剩下的并不多了,哪架得住二百多人齊動手,不一會兒,就收攏了干茶,約莫十斤。
顧青竹按慕錦成寫的法子,果然制出了白茶,這讓她信心大增,對他寫的法子也確信無疑。
及到晚間,熊永年將今日的炒青分等級入庫,白茶單獨(dú)存放,相關(guān)分量記錄在冊,現(xiàn)在人手充裕,又是秋茶,每天都能制出三千斤炒青干茶,只是精品茶十分少,十之有一,就很好了。
顧青竹繼續(xù)探索新的制茶方法,黃茶的悶黃,果然是最難把握的一個環(huán)節(jié),慕錦成在紙上著重提到這一點(diǎn),但他并沒有實(shí)踐過,說來說去,還是要靠顧青竹不斷試錯,總結(jié)經(jīng)驗(yàn)教訓(xùn)。
俗話說,不撞南墻不回頭,而對顧青竹而言,遇著南墻,根本不用回頭,直接撞穿就好了,她就憑著這股心氣,一直堅(jiān)持著。
茶香院內(nèi)一角堆積著廢棄的茶葉,已經(jīng)沒人腳踝了,悶黃時間掌控不好,這茶既成不了黃茶,也回不到炒青,只能倒掉,十分可惜。
經(jīng)過整整三天不停試驗(yàn),顧青竹終于在一天晚上領(lǐng)悟到了悶黃的要訣,她興奮地在床上滾來滾去。
第二日一早,顧青竹再次準(zhǔn)備動手制黃茶,老任頭有些舍不得,只摳摳搜搜給了她五十斤鮮葉。
制黃茶,第一步是殺青,顧青竹輕車熟路,而后是趁著熱乎的水汽,將茶葉裝在竹簍里,再在外面裹上一層粗麻布,待一個時辰后,茶葉就會因?yàn)闊釟忪傻脑蜃兂牲S色,這就是黃茶最關(guān)鍵的一步——悶黃。
這一次揭開粗麻布,入眼一片鵝黃,幾近完美,顧青竹忙將竹簍里的茶倒出來,攤開,等著烘干,若是持續(xù)捂著,內(nèi)里只怕又要悶過了。
自打顧青竹開始制黃茶,幾乎每次都沒走到烘茶這一步,就宣告失敗了,今日老任頭見顧青竹要烘茶,立時走了過來問:“今兒成了?”
“你瞧瞧,這顏色如何?”顧青竹將裝茶葉的小籮往他面前一伸。
“茶葉是黃了,不知茶湯如何?”老任頭眨巴著眼睛,有些不確信道。
“這還不容易,待我炒一捧來嘗。”顧青竹笑著說。
兩刻鐘后,顧青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