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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嗯。”顧世同連連應(yīng)著,拿著碗出去了。
顧青竹躺在床上,聽著外間風(fēng)雨聲,慢慢沉入夢鄉(xiāng)。
第二日,風(fēng)雨初歇,顧世同就把莫天林鬧起來了,說他抓錯了藥,昨兒勉強湊合喝了一頓,今兒無論如何要重買,又怕他買錯,所以要與他同去。
莫天林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他識字少,柜臺上的伙計是問過他一兩個藥名,他不甚了了,顧世同說他抓錯了,他也不敢頂嘴,只得賠笑道:“那咱們快去吧。”
兩人騎馬出了山口,直奔南蒼縣,顧世同心里急,連連揮鞭催馬。
莫天林驚訝他的騎術(shù)如此嫻熟,更覺這個義父認(rèn)得對,心里頗為敬佩。
及到南蒼縣,顧世同直奔謝府,莫天林疑惑道:“義父,走錯了,德興藥行在那邊!”
“你跟我走就是了,哪里那么多廢話!”顧世同頭也不回道。
莫天林將嘴巴閉住了,他跟著顧世同到謝府轉(zhuǎn)了一圈,果然一句話也沒多說,直到兩人出了南蒼縣,他才憋不住地問:“這位謝小姐什么來頭?那宅子外頭看不出來,屋里頭也太好看了吧。”
“她是馬三寶的義女。”顧世同瞥了眼旁邊的人。
“我妹子也是啊,這有啥稀奇的!”莫天林不以為然道。
顧世同怕他在外人跟前也這么胡說八道,只得說:“所以她們之間需要時常聯(lián)系,互通消息,有什么事,也好共同面對,只這件事,你不要對外人說起。”
“哦。”莫天林似懂非懂地應(yīng)了一聲。
剛才進(jìn)去談話的是顧世同,他留在外間喝茶吃點心,故而,并不知道他們說什么,但顧世同今日只帶他一人來,想來是極信任他的。
他為這種信任,也會將今日之事藏在肚子里。
兩人很快回了山莊,顧世同將韁繩人扔給莫天林,急急地往茶香院去了。
顧青竹早已在等,一見他,忙將桌上晾著的茶遞到他手上。
溫潤的茶水滑過喉頭,甘甜舒爽,顧世同放下茶盞,從懷里取出一封信:“謝大小姐給你的。”
顧青竹手指都有些抖了,連撕幾次,才將信封拆開,里面一張薄薄的紙,只有寥寥幾個字。
“未收到任何消息。”
“這……”顧青竹拿著這張輕飄飄,卻又仿佛重若千鈞的紙,不知如何是好。
這算個好消息吧,沒有消息,起碼比確認(rèn)噩耗強。
顧世同見她恍惚,遂道:“謝小姐說,她有近二十天沒有收到軍中消息了,或因戰(zhàn)事吃緊,信息傳遞延誤,但市井傳言皆不可信,叫你放寬心,不要過于恐慌。”
顧青竹將信收了起來,壓在針線籮里:“俗話說,空穴來風(fēng),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傳言,若不是真的,那便是有人故意造謠!”
“造謠?為啥?”顧世同有些想不明白。
顧青竹伏在桌邊,低聲道:“慕家貢茶案,雖然結(jié)案,錢家父子也已伏誅,但這件案子沒有這么簡單,楊立昭一死,便再也查不下去,我有種很深的預(yù)感,貢茶案的幕后人,定不是簡單的人物。
我們在寧江城開茶館,剛開始時,有幾個不開眼的小混混上門鬧事,被馬三寶派云初將他們押送到知府去了,這一招殺雞儆猴,讓那些眼紅的人,生了怕意。
不久之后,福來茶鋪請了戲班子,一時風(fēng)頭無二,搶了我們很多生意,我為了維持住茶館,請鄭叔來講古,重新將客人吸引住。
為此,我和錦成還特意去拜訪過福來的東家,雖不能說相談甚歡,卻也消除了芥蒂,自此大家相安無事。
若今日當(dāng)真是坊間傳言,經(jīng)過這兩件事,我不認(rèn)為是單純的生意競爭,其中必有其他緣由。想那知府林坤,早在斗茶大會上,我便看出他的奸猾。
再說,他與錢家有剪不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