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馬人紛紛圍著馬騾忙開了。有的用手拽了拽馬騾的束帶,查看一下寬緊是否適度;有的彎腰撈起馬騾的腿,一條條查看蹄鐵是否松動........不一會兒,就有一些手腳快的趕馬人,已檢查完畢,抓了把馬料在手,托著送到馬騾嘴邊,想讓馬騾在走險道前添點力氣。
不多時,大疤劉就吆喝起程,就見他拽著頭騾的轡頭,走在前面,領頭向左邊道旁的林叢荊蓬?去。
到了陡坡前,劉大疤拽停馬騾,駐足扭頭,向趕馬人們吆喝句:“人走林邊馬走道,拽樹踩石空尾梢”,然后,就小心翼翼地找尋著落腳點,分開枝條樹葉,往下?去。
“謝先生,你的包袱這樣系不行,來,先解下來,我幫你再系過。”劉頭的聲音在身邊響起,謝宇鉦見了下面這峽谷的陣勢,也不敢托大,忙順從地解下包袱,遞給劉頭。
“人走林邊馬走道,拽樹踩石空尾梢”,后面的趕馬人相互之間拉開距離,一個個吆喝起來,把同樣的內容往后通傳,直至整個隊伍。
吆喝聲中,馬幫隊伍向著陡峭的峽谷下面?去。幾條跟幫的土狗倒毫無畏縮之意,歡快地搖頭擺尾,輕吠兩聲,嗖的一下,竄進林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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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頭將包袱斜著繞過謝宇鉦肩背,牛二在前面接過包袱帶子,在謝宇鉦胸前打了個結,小聲叮囑:“等一下盡量走旁邊的樹林間隙,千萬不要跟馬搶道,站不住腳時別慌,你隨手一拽,就是樹枝,便能穩住了。”
謝宇鉦點點頭。
“跟著我走,謝先生!”牛二帶頭,謝宇鉦隨后,兩人鉆進樹林。走了一陣,謝宇鉦畢竟是山外來的,一不留神,腳下嗖的往下溜。
“哎,小心!”后面的劉頭等聞聲大呼。
前面的牛二聞聲轉頭,連連大喊:“快伸手抓樹枝,抓樹枝。”
說時遲,這時快。細石泥屑不住地往下滾落,轉眼間,謝宇鉦就滑到一處懸崖邊。
總算他驚慌中還保持著幾分冷醒,被他拽住一根樹枝,穩住了身形。
但是,那是一根細步的嫩枝,不等劉頭和牛二等人松一口氣,它就啪的一聲斷了。
謝宇鉦整個人沒抓沒擋,迅速滑出懸崖。
危急之中,謝宇鉦連忙張開四肢,像八爪魚似的巴在懸崖邊,想用手指攀住懸崖的石縫,但這是一處較為光滑的石巖,根本沒處著手。
他只能盡量張開四腳,放松身體,想用附著力,將整個人巴在石上。
這樣一來,下墜的勢頭雖減弱不小,但仍迅速地向外向下墜落。
“謝先生,謝先生。”牛二和劉頭的聲音,在峭壁上回響。
眼前的石巖和灌叢迅速后退,謝宇鉦只覺得四下里一下子靜了下來,唯余自己的心跳聲如擂鼓一般響。
他很想扭頭看看,看看下方的懸崖到底有多高,以便墜落之際,能及時應變,少受些傷害。但他也知道,那樣重心必然更快外移。所以,他只能盡量保持現狀。
眼見就要徹底滑出石巖,往下墜落。謝宇鉦就聽面前一聲大響,一個黑影撲在眼前,幾乎與此同時,覺得右手腕上一緊,下墜之勢陡然一頓。
抬頭一看,牛二那面黃肌瘦的臉龐出現在面前,就見他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別動,謝先生。”
驚慌失措的謝宇鉦,連忙將另一只手搭上了牛二的肩頭衣衫,同時,還不忘在蒼白的臉上擠出個笑容。
“穩住,牛二穩住。”這時,上面的劉頭等人,也驚叫著趕到了。
幾個人七手八腳,將兩人扯起。“謝先生,傷著沒有?”幾個人驚魂粗定,劉頭一邊拍打著謝宇鉦身上的泥塵,一邊檢查起謝宇鉦身上身下來。末了,又要他試碰上抬抬胳膊,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