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一樣膩害!”
“對呀,謝指揮腦子那么靈光,看吧,這本來是指揮作戰的指揮棒,但為了寫字,他就放進灶膛里燒……燒了一下,就做成了一支筆,多膩害呀?”
孩童們紛紛瞪大了眼睛,露出夢幻般的表情。
“婷丫頭,謝指揮是真厲害!”一個孩子揩了一下鼻涕,接口道:
“對,我阿爸昨兒和幾個人喝酒時說起謝指揮,都佩服得不得了……有人還說,要是能把謝指揮留在山寨就好了,那樣的話,我們就再也不怕駱屠戶了!”
“把謝指揮留在山寨?那還不簡單?關起來不讓走就是了。”
那個狗東的話音剛落,馬上就遭到了群嘲:“做夢吧你狗東,把謝指揮關起來?謝指揮那么厲害,隨便一舉手,就滅你幾回了,還想把他關起來?”
“狗東,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娘呀?被你阿爸一關,打上幾頓,就不跑了?”
“就是,寨里嬸娘們都說,你阿爸又喜歡喝酒又喜歡賭錢,也就你娘這樣的膽小鬼,才會乖乖做你阿爸的媳婦,你娘簡直是膽小鬼!”
“花豬兒,誰是膽小鬼?你再說一句。”
“再說一句怎么啦?就說你,就說你。狗東膽小鬼,膽小鬼,喝臭水。臭水臭,沒得救……”花豬兒兩手叉腰,瞪視著狗東,嘴里唱歌似的念著。
“你……”那狗東捋起袖子,上前與花豬兒對視著,眼睛瞪得又大又圓,。
旁觀的孩子們紛紛起哄叫好,慫恿他們倆快打,快打,別磨蹭。牛二樂了,嘴角浮上笑容,饒有興致地看過去。
紅錢紅豬肉
誰知對峙的兩人斗雞似的瞪視半晌,誰也不先動手,只有狗東的眼睛越來越紅,忽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一邊嗚嗚的抽噎著,一邊揩著眼淚往外走:
“嗚嗚,我告我阿爸去,花豬兒你欺負人,你欺負人,嗚嗚嗚嗚……”
眼見狗東走遠,樹下的孩子們紛紛興災樂禍起來:“哈,花豬兒,你敢招惹狗東,膽子真肥。你不曉得狗東阿爸是專門給人放血的么?”
“哇,花豬你慘啦你慘啦,你阿爸那么瘦,你兩個加起來,都打不過狗東阿爸!”
“哈哈,花豬兒,叫你那天搶我泥鰍,現下報應來了罷?哈哈……”
經過這么一鬧騰,盧婷那丫頭的發售大會就進行不下去了,只見她氣嘟嘟地持著竹枝,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目光忽地對上那個花豬兒,恨恨地說道:“花豬,狗東他阿爸是出了名的遭兇,等著吧,他能把你打出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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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花豬兒下巴揚起,睥睨著四周,哼了一聲,兀自犟嘴:“我不怕!我就不怕!”
盧婷怔了怔,嘴唇動了動,似是想說點更惡毒的,但一時間卻組織不起語言來。趁著這個空當,牛二連忙長起身,向她喊道:“喂,婷丫頭,你拿的是謝指揮的指揮棒么?我看看行不行?”
盧婷偏過頭,嘟嘴看過來:“你有彈殼兒么?”
“彈殼兒算什么?我有光洋,瞧,嗡嗡響的鷹洋!”
……兩人一番討價還價,牛二出半塊大洋的價,買下了盧婷手里的竹枝兒。可是,盧婷身上只揣著幾枚子彈殼兒,根本沒法找錢。怎么辦呢?她捏著那塊鷹洋,皺著小眉頭,開始發起愁來。
好在慷慨的牛二,馬上就給她想了個好辦法——只要她能混進虎排大院,弄清楚她姐俏飛燕等人在開什么會,這塊鷹洋就不用找了!
盧婷高興得一蹦三尺高,轉身跑向虎排大院。眼見她那小巧身影消失在側面的角門里,牛二想起昨天的東洋間諜事件,又想起七嬸之死至今不明不白,心里不禁大跳起來:要是讓人知曉了自己在打聽糾云寨的內部消息,只怕立時便有一場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