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抱起,然后好生地放在床上,脫了衣服和鞋襪,再捂了捂被子后回到了瘸了一條腿的酒桌。
“真的不和我們一起走?”
老劉頭看著呆阿福,夾了一筷子油酥花生米,第二次問出這個問題。
呆阿福搖了搖頭,頗為不屑地說道:
“金窩銀窩,抵不上自家草窩窩,再說了,歷朝歷代皇帝和臣子都是能共患難,不能共富貴,你就不怕我像那坊間話本里一樣,奪了你們家的家產?”
老劉頭一聽哈哈大笑,指著呆阿福罵道:
“你小子尾巴翹起來俺都知道你要放什么屁,還狗日的奪家產?你是放不下那書院里的小情人吧?哈哈哈!”
呆阿福一聽臉頓時紅了,只不過喝了酒看起來不明顯,底氣明顯不足地回道:
“誰小情人了?你個老頭子瞎說什么?去去去!走了!走了!跟你這人真的沒法兒說!”
“是是是!要那盧星瑜才是你呆阿福的忠實聽眾,俺老漢老了,耳朵自然也不太行,哈哈!”
呆阿福嘴上說著,卻把那些剩下的鹵菜全部收了起來,順便還將那壺還有半兩的米糟酒揣在了懷里。
做完這些,呆阿福便當真朝著那門外走去。
“誒?當真就這樣走了啊?”
老劉頭站起身子來,有些意外地看著呆阿福。
“劉爺!”
呆阿福一聲歷呵,整個人氣勢一變,身形頓在門口,卻沒回頭。
老劉頭被他這樣子給唬住,站在那里不解地看著他。
“先生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但是!先生還說了!人生處處是相逢!下次再見,我必定坐著八抬大轎,請你們去京城最好的酒樓吃最貴的菜!走了!”
呆阿福仿佛用盡全身力氣吼出這句話,隨后一把推開門朝書院走去。
“等等!”
老劉頭叫住呆阿福,呆阿福一愣,隨即便聽到身后老人說了句:
“孩子,以后實在混不下去了,記得來京城找我們。”
呆阿福聽完嘴角彎了彎,隨后挺起胸膛朗聲道:
“那我在這里謝過劉爺了!那我也祝劉爺一路順風!壽比南山,身子骨比那白云鐵竹還硬朗!走了!”
呆阿福大步走出巷子,在轉角確定老劉頭看不見自己后才伸出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長街黑夜,幽幽明燈,天上竟飄起春雪。
呆阿福一步步走在熟悉無比地街道上,六年前的一幕幕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