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懷義是被突然傳喚到小院的,安安靜靜的跪在屋子外面一動不動,眼下的薛家,即便是他這個最受薛邕寵愛的三子,也有些時日沒有見過薛邕了。
從算計何文昌開始,薛懷義就有了應付這種情況的打算,作為自己父親最得意的弟子,何文昌在其心中的地位要遠遠高于薛邕的其他學生。即便何文昌他是一個四品的豫州學政,一個何文昌能夠為薛家帶來無數的人才,而早已身首異處的何文進這種三品大員除了給薛家添麻煩外,在沒有半點作用。
門被拉開,薛邕的貼身道童踩著小碎步慢慢走了出來,薛懷義沒有抬頭,自從薛邕閉關以來,所有的事情都要過一遍這位道童的手,薛懷義并不意外,只是老老實實的跪在那里沒有動彈。
“抬起頭來?!钡劳謇涞穆曇魝鬟^來,薛懷義有些奇怪的抬起頭來,看著站在面前的道童,只見對方高高揚起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落在了薛懷義的臉上。
“啪~”的一聲,薛懷義有些震驚的看著面前的道童,臉上瞬間紅腫起來,這一巴掌打的極重,薛懷義面對這種情況一時懵住了,這是什么情況?
“家主有令,三爺抱歉了?!钡劳蚜x鞠了一躬以示歉意,這是薛邕的吩咐,他只會照做。
“給老夫滾進來!”屋里傳出薛邕的聲音,聽起來倒是中氣十足。聽到薛邕在喊自己,薛懷義不敢猶豫,瞬間從剛剛那一巴掌中醒了過來,連爬帶滾的進了屋子。
看著眼前毫無儀態的薛懷義,薛邕粗喘了幾口氣,對著薛懷義招了招手,有些疑惑的薛懷義沒有猶豫就跪倒在薛邕面前??堇系氖直鄹吒邠P起,再一次重重的落在薛懷義的臉上,這已經是薛懷義今天挨得第二個巴掌了。
“小肚雞腸,為了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三番五次的做一些蠢事,你以為人人都沒有你聰明?老夫當時是眼睛怎么瞎的盡然看上了你?”這話就有些嚴重了,薛邕多年沒有罵人了,聽著口氣顯然被氣的不輕。
薛懷義沒有狡辯,急忙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腦門落在地上不敢吱聲。見薛懷義這副樣子,薛邕依舊沒有消了氣,喘了幾口氣緩了緩,薛邕冷冷的看著跪倒在面前的薛懷義一言不發,屋里的氛圍整個都冷了下來。
“抬起頭來?!甭犃搜︾叩脑挘蚜x立馬將頭抬了起來,整個人跪在那里有些顫抖,沒有巴掌落下,薛懷義悄悄的舒了一口氣。
“看著我?!币娧蚜x的目光對了上來,薛邕開口說道“何文昌在豫州學政的位置上呆了多少年,你知道嗎?我可以告訴你,何文昌就是眼下拉起一支隊伍來都不是難事,上至朝廷六部官員,下至各州府縣七至五品官員,何文昌可以說是桃李滿天下。而你就不想想,他為何死心塌地的跟著我薛家?”
薛懷義此時已經滿頭冷汗,他又預估過何文昌的實力,但是沒有想到對方的勢力已經這么大了。想到這里不禁冷汗直流。
看了一眼滿頭大汗的薛懷義,薛邕冷哼一聲,接著說道“這十多年里,何文昌這所以老老實實的為我薛家辦事,沒有另立門戶不是因為他離不開我薛家,而是因為老夫還在,他眼里只有老夫這個老師,不是你們整日里出門賣弄的薛家威風。因為薛家離了老夫什么都不是,明白嗎?”
薛懷義急忙點了點頭,再次直起身板聽著薛邕的話“薛懷義,我告訴你,何文昌是看在老夫的面子上才對你門兄弟三人做的事情親歷親為,不要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們近來私底下沒少做見不得人的事,但是老夫不怪你們,可是你們為了一些蠅頭小利,要不然就是為了飄渺無影的人三番五次的往何文昌身上潑臟水。這是最可恥的?!?
稍稍喘了一口氣,薛邕接著開口說道“老夫還沒有死,你們現在打何文昌的臉,就是在打老夫的臉,你們這幫豬腦子到底做事想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