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生積攢的所有好運,應該就是成了一個傻子了,還能遇到你這么好的丈夫。可衛辭,咱們注定不是一路人,你有你的北境要守,我有我的南境要護,你懂嗎?”今日身份曝光,憑她傅氏傳承人的身份,便注定回不了北境了。
這一點,從方才知曉她是紫衣侯謝鐵的那一刻起,他便知了。可那又如何??!她是他的妻,是他孩子的娘,是他們最愛的人。
他如哽在喉,啞著嗓子說:“我承你一諾,你亦承我一諾?!?
“好!”
那一諾,他只看著她的眼未出口,而她卻看進了心中。
你許我死生契闊,我承你與子成說。
謝鐵一根一根的扳開他的手指,直到最后一根松開,她才一臉冷漠的轉身,翻身上馬,打馬而去。
衛辭只怔怔的看著她好似沒有絲毫留念的背影,眼角好似有什么東西滑落,燙得他眼眸發疼。
皇城,永寧宮中。
恒妃看著搖籃里的小皇子,滿眼都是慈愛:“陛下,小皇子的眉眼都像極了您呢!好看極了?!?
劉梵遠遠的掃了一眼,見小伙子皺巴巴丑得跟個猴子似的,嫌棄的收回目光,目光轉柔的望著旁邊小公主:“還是朕的子虞最好看?!?
恒妃淺無奈的笑了下,高興陛下有了皇子還是疼惜女兒的。
就在這時,常青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也不知是什么著急事,竟連行禮都忘了,直接跑過去在皇帝耳邊低聲道:“陛下,紫衣侯求見陛下?!?
‘啪’
劉梵手中還沒放穩的茶盞落地,直接碎了一地。
“你說誰?”
常青回過神來,急忙跪下道:“回陛下,紫衣侯求見,現在宮門口等候?!弊弦潞钣诒菹乱馕吨裁矗G嘣偾宄贿^了,是也也是驚駭了許久。
劉梵知常青絕對不敢拿那人來開玩笑,一陣風的跑了出去,甚至輕功都用上了,直到看到那道熟悉的大紅身影,才敢相信,她回來了。
謝鐵一如當年,紅衣灼人眼,而謝捶卻早已不似當年少年。
“臣謝鐵,拜見陛下?!?
謝鐵俯首欲叩拜,而那屏息凝望著她的年輕帝王卻先她一步,穩穩的攔住了她屈膝的動作。
“阿姐……”這兩個字吐出,那高高在上的帝王竟紅了眼眶:“我的阿姐,回來就好?!彼话褜⑺龜埲霊阎?,頭低低的搭在她的肩上,重逢喜悅的笑聲卻猶如小獸哽咽。
“陛下?!敝x鐵想推開他,奈何他抱得太緊,怎么也推不開。
劉梵此刻心底的激動喜悅誰也無法體會,他只想緊緊的抱著她,讓她知道,這些年自己有多想她,想得他都快成為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了。
許久,劉梵輕輕放開她,拉著她的手就往宮里走,邊走邊像個得了糖的孩子般,高興的說:“阿姐你瞧,你說希望我做一個好皇帝,我做到了,如今大啟權勢皆掌握在我手里了,沒有什么外戚,沒有什么分權,以后由我來保護阿姐了?!?
謝鐵面無表情的掃了眼金碧輝煌的殿宇,四周高高的紅墻綠瓦,心底卻出了一陣悲涼。
“陛下還差一分兵權吧!”她甩開他的手停在了原地。
劉梵微冷,垂眸看了看被她甩掉的手,面上的笑容有些僵持,最后緩緩斂去。是啊!他還差最后一分兵權呢!
“阿姐,你躲了好些年了,皇后之位也空缺了好多年了,如今你回來了,那位置也該有人坐上去了。”劉梵又重新露出一抹和煦的淺笑,只眼中再沒有一絲笑意,有的只剩黑得望不見底的深邃。
謝鐵輕嘆,她終于明白張實秋的話了。
多年前的少年,真的不見了。
“陛下。”謝鐵在離他幾步之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