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靜靜地望著這個自己愛了一輩子的人,當年那喜白衣,言行舉止都那般溫文儒雅的公子,真的再也回不來了。就如同她犯下的錯,他無法原諒,卻又無法憎恨。
“謝亭舟,我們和離吧!”
“你、你開什么玩笑,都老夫老妻的了,還什么和離不和離的。”
“你知道的,同你,我從不開玩笑。”
謝亭舟微震,眼底閃過慌亂,還未開口,便聽謝夫人自嘲道:“不對,裝得太久我都忘了,我不是謝夫人啊!從來都不是,所以哪需要什么和離啊!”
語罷,兩行清淚落下,苦澀著轉身。
然而她轉身瞬間,謝亭舟心底微緊的急忙抓住她的手腕,悶悶的說兩個字:“別走!”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有一種今日一旦放手,她便真的永遠都不會回來了的感覺。
聽著他的話,謝夫人的淚涌得更兇了。
這一刻的溫柔,為何來得那樣遲?
她輕笑著溫柔的扳開他緊握的手指,一字一句道:“謝亭舟,你只覺得我心狠手辣,對誰都能下死手,可你……何曾為我想過一想?你因我愧疚于她,可我這一生何嘗不是為了你,愧疚了我唯一的女兒一生?你說謝武平是我親生的,我便當真了,可如今我才發現,你的孩子中,我只欠那個自己親生的。”
不光她欠,他們所有人都欠,可她女兒啊!誰都不要了。
“謝亭舟,我累了!”
看著手指被她一根根扳開,謝亭舟心底像是被什么東西在細細啃咬,疼不死,卻止不住的疼,他想說“別走”,卻只看到她決絕的轉身離開。
他從未沒有恨過或怨過她,他只恨自己錯認了別人,自發現真相那日起,他便知道,他們之間,哪怕用謊言堆砌,也再也回不去了。
這一生,真的再無歡喜可言了。
翌日,鄲州謝家主母被人發現自縊于房中,留下的遺言只一句話: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誰也沒看懂其中之意,謝亭舟看到后卻紅了眼眶,抱著她的尸骨崩潰大哭得像個孩子。有人說,那是謝夫人自己自己的心寒到了極致,才只留下那樣一句遺言。
而謝武平也在得到消息時,日夜兼程的從長安趕了回來。
傻妻,你馬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