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此時才驚覺,這大姑娘,可不能就是這么想的吧。
正盤算著,忽的就聽人過來報,“老爺回來了。”
張氏心里一緊,被老嬤嬤攙扶著站起來,尚未轉身,就聽身后是段玉宏的聲音。
“簡直是胡鬧!”
南星不緊不慢,抬眼看向大步走來的段玉宏,身后還跟著幾個家丁小廝。
“是誰在府上胡鬧?”段玉宏已經行至張氏面前,冷冷看她一眼。
隨后又看向滿手是血的南星,“你受傷了?”
南星屈膝行禮,“見過爹爹,不是我的血,是張二公子的。”
段玉宏朝身后家丁使了個眼色,一行七八個人與南星院子里的人一同將所有家仆帶走,同時也將水榭里的張二抬走。
立即又有家丁運了水來,將水榭內的血跡沖洗起來。
“我瞧著夫人精神不算好。”
帶所有這般安排妥當,段玉宏看向張氏,“不若回房休息去吧,這里的事情交給我便是。以后,張家若是還有侄兒侄女要來段府拜訪,夫人切莫輕易應允,想好了這人品行再做回答。”
張氏一張臉上雖然涂著脂粉,也蓋不住蒼白的臉色,嘴唇哆嗦,幾乎說不出話。
身后的老嬤嬤連忙推了推張氏的胳膊,張氏這才頷首,“是,妾身記住了。”
段玉宏冷眼看著張氏被老嬤嬤扶著回去,這才對南星道“先回長樂苑梳洗,這一身的血叫人家看去,日后傳了出去,誰還肯要你。”
南星手里攥著一方帕子,低頭笑道“若是沒人要,我便在府里養老。左右爹爹不缺我這一雙筷子。”
“胡說八道,以前竟沒發現你還有這隱藏的面。”
段玉宏竟然一絲責怪也無,“剩下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我自會處理。”
南星與他并肩往長樂苑走著,笑道“爹爹,以往是我癡傻軟弱。前日的事情,想必爹爹已經知曉,我便不多言。也是經了這事我才想明白,人總歸要有點奔頭的。”
她的話說的含糊,段玉宏沒怎么聽明白。
但是他卻實實在在明白了一點,今日的女兒,與之前大相徑庭,若不是親眼所見她并無瘋狂模樣,倒是該猜測她是不是中了邪,突然換了芯子。
段玉宏道“我與你兩個伯伯分家已久,你是府上長女,自然要有個長女的樣子。肩上擔子重,責任大,更要給弟妹做好樣子。也是以往我對你過于嚴苛,叫你養成了個膽小的毛病。我仿若記得,你小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小時候的樣子哪能作數。”南星笑道。
“作數的,三歲看老。你祖父便說過,你來日定是個成器的。”
南星淺笑,“我倒是極想念祖父的。”
“若是想念父親,過些日子你去京都住些時日也好,散散心。”段玉宏并未想太多,以往段楠興也是隔段時間便會去京都住些日子的。
南星抬起頭,兩人已經到了長樂苑外,“京都,確實是個好地方。”
“好了,你且去沐浴梳妝,切莫想太多。今日之事斷不會有人往外傳一個字,張府也不會出頭言語。權當是你出口惡氣,一切有爹爹呢。”
段玉宏看著南星,微微頷首。
“謝過爹爹。”南星道。
見段玉宏已經轉身,南星又喚他,“爹爹。”
“嗯?”段玉宏扭頭。
“你這么快就能趕回來,怕是我身邊有影衛去通報你吧?”南星笑問。
段玉宏摸了下鼻尖,神色有些尷尬,“以往我是覺得府里安全,所以你身邊并未有影衛。但是前日之事我覺得蹊蹺,實在不放心,這才安排了兩個人在你身邊。”
南星低頭看著自己手里的團扇,笑道“那爹爹便送給我兩個影衛吧,我也正好需要。”
段玉宏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