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怔愣,轉念一想,南星許是經此一事有了戒備之心。
“成,我給你安排四個女子在身邊,你放心便是。”
“謝爹爹。”南星笑道。
段玉宏擺了擺手,往正院去了,他今天要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
大炎京都。
嘉仁二十九年八月,仁帝在搜尋前任國師南星所煉制靈魂石無果的第三年。
他的身子終是不及歲月侵蝕,越發不好了。
雖然早早立了太子,但是仁帝子嗣眾多,光皇子就有九位,其中五皇子與六皇子年紀相仿,文韜武略,才能匪淺,又是胸有大志的男兒。
皇位之爭,在仁帝大病一場之后,終是在暗潮不斷的朝堂中浮出了水面。
工部尚書肖得允,是堅實的太子黨。
五皇子與六皇子聯名上書,舉報肖得允在修筑皇陵時貪墨受賄,大肆斂財,皇陵修筑偷工減料,甚至還拖欠了晌金,導致工匠餓死這等冤案。
工匠投告無門,冒死寫了血書送至五皇子府。
五皇子不敢遲疑,連夜尋到工匠數十人。
這數十人均是聲聲啼血,痛訴肖得允惡行。樁樁件件無不喪盡天良,觸目驚心。
仁帝看著手里的折子,生生咳出一口老血,立即宣刑部與大理寺覲見,徹查此案。
九月,三司會審,肖得允貪墨數十萬金,皇陵多處有偷工跡象,另有勾結京兆府尹扣押上告工匠,濫用私刑等罪。
多罪并罰,判斬刑。
并查抄肖府,男眷流放三千里,女眷充入教坊司。
別人倒也算了,只這肖得允有一女兒,喚做肖夢青,是京都有名的才女美人,年方十七。
肖府尚未出事的時候,為這一女,幾乎京都的媒婆都要踏破肖府門檻來求。
此時肖府沒落,肖夢青入教坊司,早就有人虎視眈眈瞧著這好事。
卻不想,圣旨頒下當日,肖夢青就一根白綾掛到了梁上。
如此,有人搖頭嘆息,有人撫掌稱贊,眾說不一,一時成了京都的熱鬧話題。
夜色正濃,墨衙司指揮使楊白府上,一處偏僻角落的院子里靜悄悄的。
時至九月,蟬鳴淡了,夜風吹來還有一絲冷意。
楊白一身黑白相間便服,外套了一件靛色高領坎子,兩手負在身后,長身玉立。
他身量高瘦,皮膚白皙,眉目帶著一絲冷然的距離感,卻偏偏又是一雙桃花眼,仿若含情。
不需要靠近,便能感受到他身上一股子狠戾。
墨衙司指揮使,向來在別人眼中,都是閻王一般的人物。
站在他身后的袁十此時順著他眼神,也往院子正屋里張望。
不多時,一個嬤嬤急急出來,“大人,大夫說幸虧發現及時,此時已經無妨。肖姑娘喝了安神的藥,已經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