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祁煜翹起來二郎腿一屁股坐在了金交椅上,吊兒郎當,倜儻風流,旁邊的沈離將一杯茶送了過去,蕭祁煜握著紫砂壺喝了起來,好像個養尊處優的員外爺。
春璃收回視線,看向沈寄。
“行拜師之禮嗎?”季春璃望著沈寄,她不是江湖人,自然也不知江湖上的規矩。那沈寄卻笑了笑:“我倒是希望你能青出于藍,春璃,你是個好苗子,我在等你將來打敗我。”沈寄爽朗豪放一笑。
“那你等不了許久的。”季春璃顯然心頭有氣兒。
所謂“萬事開頭難”,季春璃一接觸武學才發覺武學和文化一般無二,博大精深極了,想要學到龍飛鳳舞,就要經受各種磨練,可真是千辛萬苦。
沈寄對季春璃的要求不高,畢竟這是春璃第一次接觸武學,但季春璃卻不松懈自己,一個動作錯誤后春璃執拗的要求重新來過,那沈寄也是誨人不倦,兩人在蕭祁煜面前演練,蕭祁煜冷眼旁觀,鬼知道他在琢磨什么折騰季春璃的鬼點子。
春璃練了幾個時辰,只感覺渾身難受,終于得到了休息的命令,她幾乎是連滾帶爬靠近了一個繡墩,看季春璃這模樣,蕭祁煜的表情很一言難盡。
春璃氣喘吁吁,看起來難受極了,她盯著寒光凜凜的兵器架,不免想入非非,自己何年何月才能將十八般武藝都學會啊?
“你認為你不能?”耳邊是雷霆一般的聲音,季春璃嚇到了,他老人家究竟是不是神仙啊,為什么她在稍微萌生了一線念頭,他老人家就一切都心知肚明了呢?
他銳利的眼深邃好像湖泊,冷厲極了。
春璃咬著嘴唇不說話,氣息逐漸平靜了,但眼神卻是責備的,她希望得到專項的訓練,而不是每一樣武器都拿出來讓自己勤學苦練。
“我沒時間!”這算是季春璃第一次對蕭祁煜發火,這幾個字出口后連季春璃自己都有點錯愕,說真的,春璃不該如此!
蕭祁煜卻一點都沒有發火,他的聲音平靜極了,“不要把一切解決不了的東西都丟給時間,這是人世間最拙劣的借口。”當然了這是實事求是的批評,教訓。
春璃深吸一口氣,不解的盯著蕭祁煜,蕭祁煜拉了春璃起身,讓春璃坐在自己剛剛給的位置,他用力的摁了一下春璃的肩膀。
“坐好了!”
季春璃只能正襟危坐,也不知道蕭祁煜要做什么,他脫掉了外衣靠近了兵器架,握著一把刀道:“這是繡春刀,你且看我如何舞。”蕭祁煜握著繡春刀就表演起來,動作颶風一般,花團錦簇極了。
“這是偃月刀!”
“這是狂刀!”
“地堂刀!”
“九節鞭!”
“雙節棍……”
季春璃應接不暇,看的目瞪口呆,她幾乎從來沒有看過蕭祁煜練武,但此刻蕭祁煜上躥下跳左沖右突,那嫻熟的動作讓季春璃看的瞠目結舌,兵器架上的武器一一都使用過了,連那些不常見的奇形怪狀的都用過了,接著將每一樣的武器都歸到了原來的位置。
“看到了?”蕭祁煜湊近季春璃,握著一杯茶喝,季春璃眼神尷尬,嘴唇蠕動了一下準備說什么,但畢竟忍住了。蕭祁煜看季春璃這樣,追問:“怎么一回事,難道本王剛剛作弊了嗎?”
作弊?
不,不!他剛剛每一項表演季春璃都看的一清二楚,他的動作之快之綿密甚至于比武學高手還要厲害,“真是個不學無術之人,本王已演練完了,本王多大?你多大?如今才什么時候,你才學了一招半式就要打退堂鼓了,本王不過是想要告訴你,繩鋸木斷水滴石穿,一切都可通過努力獲得。”
蕭祁煜的確生氣了,他希望再一次看到季春璃眼內堅毅的,不屈不饒之光,但春璃呢,她此刻竟似乎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