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鳳凰回頭,“大人,現如今皇上已病入膏肓,我們放手一搏說不定還有機會,那毒藥的毒性我已判出,如放任自流,皇上的命就真的危在旦夕了,你不相信我你也要相信藥材?!?
聽他們議論,殿閣內的蕭祁煜蹙起眉峰,“進來吧,在外面鬧嚷嚷什么呢?”他正在批閱奏疏,外面那聲音自然干擾到了他,蕭祁煜丟下朱砂筆,抬眸看著門口。
從這個視角看出,隱隱約約可看到殿宇后盤虬臥龍的太白山,山巒沉在一片潔白的云霧里,看起來縹緲而高遠,此刻,這明媚的背景里出現了兩個人,一老一少,很顯然院判很擔心,希望能勸阻藍鳳凰。
但藍鳳凰呢,已疾步進入,三兩步就到了桌子對面,她也不行禮,手一揮將桌上的奏疏弄的七零八落,碗盞已放在了桌上,“蕭祁煜,吃了它?!?
“好?!笔捚铎洗_乎已病入膏肓,其實他也發現了,單純憑春璃留下的藥來保命,似乎緩不濟急,而至于太醫院那一群人,就一個傷風感冒他們就可以開一個會議來斟酌,如今他中毒了,鬼知道他們會鬧成什么個模樣兒。
相比較于他們,皇上更相信藍鳳凰,他握著黑漆漆的藥湯準備一飲而盡,后面的院判已雙膝跪地,哭訴一般拉長了聲音,“我的皇上啊,您萬不可亂來啊,如今這一吃就要命了啊。”
“閉上你的烏鴉嘴!”藍鳳凰胡亂抓起來奏疏丟了出去,嘭的一聲已砸在了院判的帽檐上,那院判灰溜溜的跪下不敢說話。
他從未見過這樣潑辣的女孩。
蕭祁煜握著藥碗已一飲而盡,擦拭了嘴角后,依舊如常開始做事,藍鳳凰也不走,一屁股坐在了桌上,翹起來二郎腿,盯著門口看。
蕭祁煜指了指她的屁股,“求你將尊臀挪動一下?!?
藍鳳凰這才笑嘻嘻坐在了旁邊,此刻季凌云也到了,因他聽說藍鳳凰在這里,進屋子后,發覺藍鳳凰在玩兒手指甲,他也不行禮,湊近桌子,將那碗盞拿出,伸手在里頭厾點了一下,湊近鼻孔嗅了嗅。
“哎呦,季將軍您可來了,這苗女給皇上做的是毒藥啊?!痹号形钟信妒裁窗灯鲝奶於?,一邊保護自己的烏紗帽,一邊躲在了季將軍背后。
季凌云將殘余的藥水弄給了鸚鵡,那鸚鵡一吃,頓時悲鳴一聲倒在了籠子里,渾身抽搐起來,可見的確是見血封喉的劇毒。測驗出毒性后,院判指證道:“這瘋丫頭非要送毒藥過來,本官說會要命,但這瘋丫頭不但不聽,還用奏疏教訓了本官,季將軍,您快讓人將藍鳳凰給抓了啊?!?
季凌云盯著對面的藍鳳凰看了看,藍鳳凰一點都不怕,嬉皮笑臉的模樣,“我為何要給皇上吃毒藥呢?如若想要皇上的命,機會那么多我就眼睜睜看著那絕妙的好機會失之交臂嗎?”
季凌云一聽,也是,但知那既是毒藥,不免也暗暗心驚,再看蕭祁煜,蕭祁煜似乎對他們三個人的爭論完全無動于衷,能保持的這么置身事外,也讓季凌云咋舌,他依舊握著奏疏在批閱。
旁邊的老宦官福生也走了進來,他對周邊發生的一切竟也是如此漫不經心,依舊伺候在皇上身邊。
忽而,蕭祁煜感覺心臟一疼,一股湍急的熱血似乎已激流一般從胃袋或者什么其余不可描述的地方鼓動了上來,接著他急忙拿開了面前的奏疏,但一股濃黑的血液還是毫無懸念的噴涌了出來,斑斑點點的紅沾在了明黃色的絹本上。
之前蕭祁煜也隔三差五就咯血一次,但量始終沒這么多,今日這一次算是史無前例了,之前每一次咯血后,蕭祁煜只感覺胸悶氣短,唯獨這一次,咯血后竟感覺心曠神怡,舒服極了,正猶如壓在胸口上的石頭被拿走了似的。
“啊,皇上,您沒事兒吧?”看皇上咯血,太醫院的院判已嚇壞了,看都不敢看,至于老宦官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