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觸無奈的點點頭,退下。
看蕭天觸離開,眾人神情各異。
另一邊,春璃吃了石榴后,似想到了什么,忽而福至心靈一笑,“芷蘭,快準備披風,本宮要到昭陽宮去。”
侍女芷蘭急備了披風過來,為春璃結束好后,春璃踩著夜色來到了昭陽宮,昭陽宮內,汐皇后正在和蕭天觸說話,蕭天觸語聲惆悵,沮喪的嘟起來嘴巴,看起來似乎隨時可能淚流滿面。
“男兒有淚不輕彈,哭什么?”汐皇后身后擦拭掉了蕭天觸眼角的熒光,她也是皇族內人,也知作為一個皇親國戚的悲苦。外面紅塵內人看他們,都以為他們炊金饌玉列鼎而食,呼風喚雨輕而易舉,唯有他們自己心知肚明。
這宮里人一個個都包藏禍心,每日需戴著面具生活,人和人之間,維系關系的不過是地位罷了。在這不見天日的內宮,言不由衷,身不由己,真苦不堪言。
大人已習慣了福利和殊榮,也學會了忍耐和接受,但小孩兒就不同了,用他那童真之眼去看污濁的世界,自然諸多的格格不入。此刻看蕭天觸氣餒、沮喪,汐皇后忙道:“你父皇這也是為你后,日后你是真龍天子,頂天立地的人,我中京九千萬人口,你都要帶領他們,從今日開始自然要千錘百煉。”
“我不喜歡他,”蕭天觸聲音有怨氣,“也不喜歡她。”春璃人已到了,她在外面就聽到了這一句。
她知蕭天觸口中的第一個“他”說的是蕭祁煜,而第二個“她”代指的是自己了!春璃的心空落落的疼,旁邊的丫頭芷蘭尷尬的低垂了頭,倒是屋子里的人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
汐皇后起身,衣裙窸窣聲里,已湊近了春璃。
一看是春璃到了,汐皇后率了蕭天觸行禮,她還以為春璃是來找蕭天觸的,哪里知道季春璃道:“今晚風清月白,我邀你到外面走走。”汐皇后惴惴不安,實際上她自進入這內宮就感覺自己被一片陰霾籠罩住了。
她看起來生活的很好,但日日處在殫精竭力的恐慌里,被春璃這一邀,汐皇后竟有點想拒絕,然而季春璃卻溫和一笑,“就隨便走走。”
“好,好吧。”汐皇后不能拒絕,也不敢拒絕,今晚外面有明月,有清風,的確是詩情畫意的很,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到八角亭,春璃走困了,坐在了美人靠上,汐皇后看了看春璃的面色,終于忍無可忍,“娘娘,您有話說,您、您一吐為快吧。”
春璃神情惆悵,她在想蕭天觸,在想春嬤嬤,在想狠毒喲前塵往事。尤其是這樣靜謐到落針可聞的夜色里,最適合見心一刀兩斷,而后檢查里頭各種千奇百怪的思緒,反芻當初那愉悅的,傷感的記憶。
她的話打斷了春璃的冥想,“你說什么?”
“娘娘您有什么話就直截了當說吧,臣妾有點怕。”汐皇后向來一身是膽,今日竟說自己有點“怕”,季春璃聽到這里,噗嗤一笑,“你怕什么,接下來我和你聊的蕭子鑫一點兒關系都沒有,之前答應你的事口血未干,我可不會出爾反爾,你放心好了。”
這算是強心針了,聽春璃如此娓娓道來,她心頭的大石終于一落千丈,眼瞳內閃現出一抹煦暖的漣漪。
“娘娘要說什么呢?”
“關于你的事。”春璃抓住了那冰冷的手,在她的感覺里,那是一塊剛剛從冷水里打撈出來的浮冰,亦或者是一條死魚,冷極了。
“臣妾的事?”汐皇后猶如丈二和尚一般摸不著頭腦,春璃看她慌亂,緊張,忙解釋道:“我最近日日不得空,已煩亂不堪,我手邊缺個能文能武之人,如今想求你幫幫忙處理處理生意上的事。”
她還以為春璃會說什么話,饒了一大圈竟不過為這事,聞聲,汐皇后頓時點點頭,“只要是臣妾能幫的忙,臣妾全力以赴。”談攏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