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的問道:“所以,這一切都是你事先都設計好的?”
斗笠青年臉上皮肉如怪異的抖了抖,將面皮與骨骼之間的位置拉正,隨后看向鎮魂鼎下的蔣天賜,笑道:“從你們進入這里開始,我就已經在等待,然而事情的發展超乎我想象的順利,尤其是他拔出劍,然后轉為劍軀之體。”
寧白峰扭過頭,看著蔣天賜,鎮魂鼎依舊死死將其鎮壓住,或許鎮魂鼎本來天生就克制這些,致使蔣天賜脫困不得。
本該把酒言歡的人,此刻卻已經是敵非友。
斗笠青年繼續說道:“九字真言被劍軀抹除,也就是那一刻,我的一道魄得以脫困,毀掉了一劍生萬劍生劍陣?!?
寧白峰目光偏轉,落到被玄磁斬鐵符鎮壓的蘇道宵身上,說道:“所以他會助你一臂之力,就是被你的魄給控制住?!?
斗笠青年粲然一笑。
寧白峰問道:“那你為何不直接控制我們?!?
斗笠青年再次抬起手,看著無名指,里面的指骨,就是一柄小巧的飛劍,說道:“因為蔣天賜并未真正暈過去,而你,卻有著一柄忠心耿耿的小東西,我驟然脫困,自然不想行險?!?
想到當初剛醒過來時,寸思如小鳥一般輕啄他的臉龐,當時不以為然,現在看來,卻是寸思在提醒他。
陪伴至今的寸思以及赤霄,身邊最親密的伙伴,就這樣落入對方身上,化作劍骨。
舊友辭世,何其令人心痛。
寧白峰沉默了很久,才緩緩說道:“所以當我們來到這里時,你故意說那些往事,甚至故意不去關注我手中的弦月墜,就是在擔心我們還沒等到你控制蘇道宵抓住呂素煙,而轉身離去,是不是?!?
斗笠青年活動完手臂臉頰,緩緩的扭動頭顱,以及如同拉扯衣服一般,撫動上半身。
寧白峰看著他的動作,眼神平靜,瞳孔深處卻燃燒著一絲火星,但他依舊語氣平靜的說道:“在蘇道宵還沒過來前,你故意在那個時候暴露出詭異強大的一面,就是想讓我們慎重對待,不敢貿然出手,其實在那個時候,才是你最為虛弱的時候?!?
斗笠青年眼神凌厲,卻滿是贊賞,說道:“你,真的很聰明
,若非這孩子橫插一手,我的奪體目標,其實是你。”
寧白峰目光移到青年的額頭,那塊曜日佩已經融入其中,在眉心形成一枚指甲大小的花紋,將那娃娃臉,襯托的更顯俊俏。
身體依舊在,人卻再也不是當初的那個人。
看著對方不斷的在扭動,寧白峰知道這個名叫伏山河的古老強者,正在適應這具新的軀體,數千年的囚禁生涯,讓他并不急于一時的殺掉自己,愿意慢慢說話,不過是想看著失敗者痛苦的樣子而已,這對勝利者來說,是一種享受。
享受他的成功,享受他的驟然脫困。
存活至今,讓此人更善于等待,所以才在這短短時間里,利用人心,布了一個局,將人引入其中,最后在一擊致命。
一代劍尊,對付自己幾人,簡直是殺雞用牛刀,隨便動動,就將自己逼入絕境。
靜靜的看著那枚花紋印記片刻,寧白峰誠懇的問道:“我嘗試過很多次,弦月墜根本無法被煉化,你又是如何做到的?”
斗笠青年停下手中動作,看向白衣青年,隨后目光落到手中,笑道:“給你弦月墜的人沒有說過?”
寧白峰誠實的搖搖頭。
斗笠青年笑道:“曜日、弦月既然是劍氣一脈信物,自然是要在劍池內,才能將神魂烙印其中,執掌劍池可不是單單握著弦月墜那么簡單。更何況,想要執掌劍池,沒有劍膽,根本就無法與弦月墜取得溝通,以你現在的境界,在我那個時候,不過是劍池最外圍弟子,真的是太弱了?!?
寧白峰點點頭,“受教了?!?
對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