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弘治元年四月,坐鎮(zhèn)古渡城的織田信長借尾張守護斯波氏的名義,號召四方豪杰之士共討清州。
四月十七日,佐久間、佐佐、下方最先率兵抵達古渡城。
二十二日,林佐渡、前田、織田信行到達。
二十四日,柴田、林美作等到達。
二十五日,織田家最后一個實力派的家臣,一門眾中占據(jù)首位的織田信光也從守山城出發(fā)。此時,織田軍勢已超過三千……
詔令,集合、編隊,誓師,連續(xù)十幾天過去,汎秀的傷勢也大致痊愈。而佐佐調(diào)查數(shù)日,探清了服部小平太的出身,確屬津島服部逐出。對此汎秀自然要有所表示,于是一頓酒宴是免不了的,地點仍是在那座叫做“千島櫻”的酒屋。
除此二人之外,自來熟的前田利家自是少不了的,而且還拉來了與他性子最像的池田橫行,還帶了一個看上去比汎秀更年幼的少年。
見了面,稍作寒暄,尚未開席,利家就忙不迭地介紹那位少年。
“這是我的幼弟藤八郎,名前叫做良之!雖然過繼給了佐協(xié)家,不過一樣是我利家的兄弟,從今往后也是各位的同僚,還請多多關(guān)照了!”
自然無有不允。于是利家又帶著這個弟弟依次敬酒。這個少年清秀而又消瘦,神態(tài)又十分靦腆,一眼望去,倒是更像大名家的小姓多一些。
利家大概也覺出眾者眼色不對,于是又說這個弟弟雖然身貌不似猛士,但卻也是自幼修習(xí)槍法,武藝出色云云。聽者紛紛應(yīng)和,卻也半信半疑。
酒過了三巡,才說起這次合戰(zhàn)的事情。佐協(xié)良之看來是寡言慣了,成政也是一向自矜,于是話茬就被利家和恒興包了過去。一番胡扯下來,雖然都是吹牛為主,卻也讓剛元服的汎秀了解了這個時期的許多戰(zhàn)爭常識。
“甚左啊!”利家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扭頭拍了拍汎秀的肩膀,“這次的出陣名狀我已經(jīng)看了,我和內(nèi)藏助都是先鋒隊,你和藤八在次鋒隊,勝三郎那廝是跟著殿下,我這個弟弟還是初陣,所以這次就拜托你照顧了!”
“噢?是初陣啊……”
“沒錯,藤八是剛剛來古渡城的。”
“是這樣啊……不過又左讓我照顧藤八,似乎有些欠考慮了吧。”汎秀盯著佐協(xié)良之,嘴角泛起一絲微笑。
“這……還能有什么不對么?”利家下意識地望望四周。
“甚左年初方才元服,年方十三載(虛歲),此役……亦是甚左的初陣所在。”成政終于忍不住開口說道。
“原來是這樣……”利家撓了撓頭發(fā),“看甚左那副安定從容的樣子,我還以為他已經(jīng)元服了好幾年呢……”
“是你喝多了酒才忘了吧。”池田恒興敲了敲利家的腦袋,“還是我跟殿下說一聲,把我也編到次鋒隊吧。有我在的話,保證他們只會搶功勞不會吃虧!”
“那就多謝了!”汎秀順水推舟地拜了一拜,心中卻開始思索,這個恒興與信長的私交,到底好到了什么程度?出陣的安排,他說改就能改了?
“謝就不必了。”恒興大大咧咧地搖了搖手,隨即坐直了身子,“不過現(xiàn)在我有一件事情要青椒,甚左可一定不能藏私!”
“豈敢,豈敢。”汎秀笑了一句,心中卻不免疑惑——他到底想問什么?
“這樣的話,我就直說了啊。”恒興壓低了聲音,伸手指了指腳下,“就是這間酒屋的合子小姐,甚左來古渡城還不到一個月,就已經(jīng)得手了?”
“什么?”汎秀驚得差點跳起來,合子,那是誰?這個謠言是怎么起來了?
“甚左可是答應(yīng)過不藏私的啊。”恒興不滿地瞪了汎秀一眼,“那天你受傷了,于是殿下安排我接替你保護武衛(wèi)先生。然后武衛(wèi)先生就提到了合子小姐……”
“……”
眼下多言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