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立場有點不悅。
“當然不會‘輕易’被裹挾,但也無法否定這項可能性。”秀益大大咧咧地站著,興味闌珊,滿不在乎,“所以這就是我不想跟你們一起過來的原因,其實……”
“秀益大人,這可不能……”佐佐成政面色冷峻沒再說話,九鬼嘉隆還在做最后努力。
但平手秀益卻堅持要說完“請等一等!九鬼大人,可以先聽我講嗎?自我入嗣到平手家以來,我就從未見過叔父——不對,是監物大人,他老人家在大局的判斷上出過差錯,而我完不理解他的分析過程。因此,我已經下定決心,這些復雜問題,便不用在多做考慮,只要緊跟叔父——緊跟監物大人的角度即可。”
以經驗主義來對抗九鬼嘉隆的感性思維,這下子兩邊是都沒詞了。
再加上黑著臉的佐佐成政,三個人一齊沉默地望著平手汎秀,等著主將下判斷。
參加過軍議的眾將里面,以智謀見長的本多正信和河田長親,都未曾有什么動靜,反倒是素來只知“正合”不懂“奇勝”的九鬼嘉隆與佐佐成政,前來表示擔憂,這是個值得品味的現象。
至于寺田安大夫,這家伙一向以“斗犬”自居,完不做任何思考,或者假裝完不做任何思考。
而安宅信康,他本身是因為看到三好長治和十河存保的名字才下定決心倒戈的。現在曝出這兩個名字是偽造的,他深受打擊,一時無法恢復。乃至不得不讓其弟清康臨時頂出來,負責安撫那些跟著投靠織田的水軍眾。
汎秀稍微思索了一下前因后果,抬眼看去,九鬼嘉隆、佐佐成政、平手秀益雖然神色各異,但都是一副急切想得到回答的樣子。
見狀,他微笑了一下,從容地對這三人開口道“到了現在,將具體計劃告訴諸位也無妨。兩個時辰前,軍議結束之后,你們知道我為何要留下巖成主稅(友通)嗎?”
不等回應,平手汎秀自問自答“我向他提問,此事究竟是否可信。畢竟他是我軍中最熟悉三好家的人。”
“這個問題,巖成主稅起初是不肯作答的。再三追問,他才表示‘想必是三好日向守(長逸)的計策,只是不知計策還有多少后續’。”
“當真如此的話,到目前為止還是個不錯的計策。派過來的使者身上,并非毫無疑點,但每個疑點追查下去,反倒顯得合理。無論是書狀上的簽字,還是其出現的方式,都是如此。倘若這是刻意安排的,那可不太容易。”
“順著這個思路,敵人也許是想要以詐降之計,先給予一些小甜頭來獲得信任,而后才在最關鍵的一點上,將我軍導向絕境。如果當真是這樣,也可算是比較高明的計策了,但要令我上當,恐怕仍嫌不足。”
“所以這未必是計策的貌,現在我們所見所思,也許依然還在敵人的預料當中。最精妙的計策,不是利用敵人的“誤信”,而是利用敵人的“不信”,也許三好長逸隱居多日,已經達到了這個境地吧。”
說到這里,明顯三個聽眾已經有些發暈了。
九鬼嘉隆一臉的困惑,佐佐成政幾次想要提問,但又不知道該問什么,而平手秀益則是放棄治療,只管聽命的意思。
平手汎秀在這里頓了一頓,正色道“其實我的計劃一直沒有變過,那就是以不變應萬變,以大勢對抗陰謀。具體來說嘛……”
他手持著軍配,指向桌上地圖的某塊區域,同時念出一個陌生的名字。
這個苗字屬于四國的一家小豪族,此前從未在軍議上引起過重視。
于此同時,汎秀順帶問了一句“別人沒注意就算了,難道三位都沒注意到,我的忍者隊長中村一氏最近好久沒出現了嗎?嗯,連你們都沒發現,看來計劃十分順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