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聽說是跟什么刺殺事件有關,反正是家男丁都判了死刑,徹底玩完,一點翻本機會都沒有。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遠山大五郎倒霉了。
已經準備好即將裝船運往界町的大批靛藍草,忽然沒了下家,進貨的款項就壓在了里面回不來。
這年頭可沒人跟你玩什么自由貿易,各商家都有固定的貨源,不會隨意接受生客。遠山大五郎急得跳腳,趕緊花錢托人找關系,折騰了十幾天,才終于找到肯接手的人,價格還得打個對折。
算是堪堪止損,但里外里也賠了二百多貫的銀錢,這就意味著今天一分沒賺還折了老本。
一時間遠山大五郎頓時陷入了捉襟見肘囊中羞澀的狀況。
眼看著新春將至,約定好每年要進獻的二十五貫香油錢,卻湊不出來了。
不知道妙玄寺的厚道住持愿不愿意諒解。
遠山大五郎以己度人,心下頗為忐忑,樂觀不起來的。
……
“老爹!情況不妙!厚道大師可真不厚道!”遠山金次郎急匆匆地跑回了自家的宅院,人還沒進門,話先喊起來了“他明說了,二十五貫香油錢一文不能少,三天之內必須湊齊,否則我們遠山家的祖宗靈位就要遷出別院,同那些低賤的泥腿子們一起在擁擠的草堂里供奉了!”
金次郎長大成人時,其父已經發跡了,但他內心深處知道自家的出身問題,所以才愈發想要與農民階級劃清界限。
“唉,確實不厚道啊,我可是連給了十七年了,少一年都不行?”遠山大五郎已有了心理準備,但聞言仍然大為失望,繼而唉聲嘆氣愁眉不展。抬頭看到次子驚慌失措的臉,忽又惱怒起來,罵到
“你這敗家孩子!若非你迷戀勝瑞城下那個南蠻人的女兒,學了一肚子妖言回來,厚道大師也不至于看我們家這么不順眼!我看那個粉紅頭發外國女人就是大妖精!”
被父親叱罵的遠山金次郎縮著肩膀不敢抬頭,但仍小聲辯解著說“亞莉亞心底很善良的!而且她身上有一半是扶桑的血統……”
“還敢跟你老子犟嘴啦!”遠山大五郎心火大熾,當即伸手啪啪抽了兩個耳光。
遠山金次郎嘟著嘴低著頭既不躲也不喊疼。
十五歲,剛成年不久,正是對抗長輩的心理最強的階段。更何況關系到他視若女神的姑娘呢?
老父親見到一向疼愛的幼子臉上被打出紅印子,頓時什么火氣都消了,只覺得后悔不已,心疼萬分。但礙于面子也不愿軟下臉,冷冰冰硬生生地換了個話題
“金次啊,估計你去妙玄寺的時候,也順道去了勝瑞城吧?你哥哥的足輕組頭當得怎么樣?能不能想辦法讓某位貴人說句話,幫咱家度過難關?”
說到正事,金次郎還是知道分寸的,也不顧臉疼,趕緊回話“確實去了,也見到了大哥,他那邊的情況挺不錯的,據說跟主公最寵愛的小姓打得火熱,今年有希望升職做個番頭隊目。但是這幾天想找貴人幫忙是不可能的,因為主公(三好長治)在新春祭典上看到日蓮宗信徒稀少,心情很不愉快,帶著親信們鷹狩去了,鬼知道啥時才能回來!”
“升職!那可太好了!”遠山大五郎先是一喜,繼而又不住嘆氣“唉,但遠水解不了近渴啊……話說主公大人才親政多久啊,怎么就老出去鷹狩呢?未免……未免有點……有點……”
“老爹,您那么多舊同僚,就不能借點錢嗎?”遠山金次郎提了這個建議。
“廢話!”遠山大五郎瞪了一眼,語氣不善,“為了把手里那批倒霉的滯銷存貨弄出去,能用的人脈早都用了!否則怎么會為了區區二十五貫銀錢這么頭疼?”
“這么說的話……只能讓村里的泥腿子們出出血了吧!”遠山金次郎又想出一個主意。
“唉……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