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的合戰,當主并不在城中。”
“屬下幸不辱命,這些天成功勸說了十七位京都周邊的國人眾加入我軍。包括有山城的山口、佐藤……近江的目加田、今野、中山、梅戶、青木……大和的小山,井部,近藤……相應的部隊估計會在三天之內陸續到達?!?
“伊賀的百地丹波守,已經答應助我等一臂之力,承諾派出忍者在周邊街道活動一個月,倘若有敵方的軍勢取道,他定然會加以襲擾的。藤林長門守雖然不肯襄助,但至少也可以確定是保持中立態勢?!?
聽著一條接一條的好消息,松永久通只覺得關竅暢通,目酣神醉,出生以來就沒這么舒服過,身子仿佛是輕盈得要飛到天上去。
這叫什么來著?
揭竿而起,天下影從,簞食壺漿,以迎王師。
智珠在握,生殺予奪的感受,想來便是如此的吧?
簡直太美妙啦!
難怪有句從平手家傳出來的俗語說“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呢,真有道理。
身為著名的奸雄之子,松永久通有個過于耀眼的父親,這導致他的信心和成就感一向很差,尤其是在幾次單獨行動的結果都不盡如人意之后。
一個接近三十歲的二代目,久經軍政事務考驗,本不該這么浮躁。
但他實在是忍不住。
不自覺地,就模仿起其父拈須而笑,不置可否,高深莫測的姿態來。
家臣們躬身侍立在兩側,遲遲得不到回應自是心里罵娘,卻萬萬不敢表露出來。
然而身邊終究還有個敢說話的人。
“松永家果然是一呼百應,看來以前在近畿的經營是十分得力的了。鄙主武田大膳倘若得知行動順利,定會十分高興的!”
這一段沉著冷靜——甚至可以說有些冷淡的話語,出自旁邊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仿佛一盆冰水澆在炭火上一樣,讓松永久通的心情急速降溫。
人家遣詞造句還算客氣,但神態和語調卻沒表現出多少尊重,言下之意很明顯是說今日靠了我們武田家的聲威,才有了眼下這個局面,你區區松永,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呵呵,呵呵……”
松永久通作勢低頭擦汗,以遮掩出自己眼底的不忿之色,而后立即調整心態,換了一副恭謹諂媚的表情,對出言不遜的中年人躬身施禮,說到“五郎次大人哪里的話?今日靠了武田家的聲威,才有了眼下這個局面。我區區松永,怎么敢把自己當一回事呢?”
哼……先讓你得意幾天吧,尾美織田猶不可能兩頭兼顧,武田根在甲斐如何能長留京都?日后只要關東稍有異變,近畿之事究竟由誰說了算,怕是還要再討論討論!
——這個想法在松永久通心里一閃而過。
“這,您可就太過謙虛了啊……”被稱作“五郎次”的中年人微笑了一下,口中說出客套的話,眼神卻分明是“算你識相”的意思。
其實這個“透波五郎次”并不是什么尊貴的“武田太君”,只不過是甲斐忍者組織“透波里”的二號領導而已。
以此身份,居然狂妄到當面譏諷名義上繼承家督,并獲得“從五位下右衛門佐”官位的松永久通,完是顛倒了上下尊卑嘛!
按說,就算松永久通本人沒意見,家臣們也該有所表示才對。
外樣新參姑且不提,譜代家臣是應該以“主憂臣辱,主辱臣死”作為行為標準的。
一個無官無位的人,要敢在平手家這么說話,估計已經被剁成肉醬了。
然而在場的松永家臣,都是侍奉多年的老員工了,對于自家兩代主公的臉皮厚度有著清晰的了解,反應自然跟一般人不一樣。
完不會因此憤怒,只是事不關己地旁觀而已。
總而言之,面對著武田家的透波五郎次,松永久通深覺得自己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