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朱由菘一路來到皇恩殿,朱由樺也算是明白為啥便宜老爹朱常洵火急火燎的要叫自己來了。
王府本來是個極盡奢華的地方,可自己一路過來,不是看見水,那就是看見一片片大泥潭。
原本那一片片上好的草地,現(xiàn)在基本上都是這樣了,就連皇恩殿里邊,還有不少仆人一桶一桶的往外提水。
朱由樺四處看了看,發(fā)現(xiàn)一個圓滾滾的胖子正坐在上邊的王座,氣急敗壞的瞅著這邊。
好像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讓他看不順眼。
福王震怒,朱由樺還沒怎么樣,周圍干活的仆人卻都是大氣不敢出,一名大約十五六歲年紀的小丫鬟提著大桶水踉踉蹌蹌的,一個不小心直接撞到了朱由樺身上。
“南陽王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朱由樺很想問她一句,不是有意的,難道你是故意的?
不過這話還是沒說出口,現(xiàn)在貌似不是自己逗人家的時候啊,老爹叫自己來是找回場子的。
朱由樺向四周瞧了瞧,彎身下去將水桶提了起來,與那小丫鬟一起,一左一右的將水桶提了出去。
不多時,朱由樺走回殿上,沒等說話,朱常洵便是慍聲問道“本王問你,掘開洛水淹進城內(nèi),這是誰給你的膽量?”
朱由樺嚇了一跳,感情是個誤會,洛水好好兒的在城外趴著呢,我什么時候掘它了?
“算你小子識相,還知道幫王府做點事,不然,本王非得照世子所說,請我那皇帝侄兒治你的罪!”
皇帝侄兒,這話也就您說得出口了吧?
正所謂無形裝逼最為致命,老爹的這一招,如今算是學習到了,下次逢人不說崇禎皇帝,就說是皇帝叔叔。
誰說朱常洵是只蠢豬的?出來,我保證不揍死丫的!
來這一路上,朱由樺想過無數(shù)種忽悠朱常洵的方法,什么下雨太久洛水暴漲,什么裝傻充愣,可現(xiàn)在一樣沒用上。
這廝上來直奔主題,直接說掘開洛水淹城,看來是早都明白這些道理啊!
那朱由樺就不明白了,李自成帶著幾十萬流寇來圍城,不玩一招出奇制勝,那還非要跟他硬碰硬?
上來就死拼蠻干朱由樺是非常排斥的。
無它,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你再怎么不怕死肯干,那也就是一只嗡嗡亂叫的蒼蠅而已,人家一急眼,隨手就給你拍死了。
就像東林黨和手握兵權的將軍一樣
就幾天前那個情況來說,要不是水來的及時,現(xiàn)在只怕他已經(jīng)是福祿宴了。
當然,福祿宴到底有沒有,這個朱由樺不是很關心。
就算沒有,自己穿到皇族身上,落到流寇手里那也還是要死,所以有沒有又有什么區(qū)別?
當然,朱由樺是不敢這么說的,眼下這種情況,想要做好善后,那就得把便宜老爹哄得舒舒服服才行。
“父王,您這可是冤枉兒臣了。”朱由樺說道“闖軍退卻,這全要仰仗父王天威呀!”
“你小子少跟本王在這扯蛋!”朱常洵一點兒也不傻,氣fufu道“大水淹了全城,百姓流離失所,無數(shù)人妻離子散,照你這么說也都是本王的功勞了?”
聞言,朱由樺一腦門子黑線。
等會兒,讓我捋捋,這劇本好像不對,史籍文獻上可不是這么寫的,朱常洵有這么精明?
看來那些東林黨說的話和寫的東西一樣都不能信,這便宜老爹好像啥都懂啊!
“咳咳”朱由樺干咳兩聲,“父王您看,我河南接連四年大旱,蝗蟲鋪天蓋地,百姓滴雨不得,莊家顆粒無收,這才造成流寇遍地。”
“可就在這流寇圍城的時候,卻接連數(shù)日大雨傾盆,這不是父王天威感動上蒼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