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聽眾的主觀意識,與軌道數量,技術高低毫無干系,這其實也是絕大多數聽眾會關注的東西,畢竟現在很少有人會去深究一首歌的技術水平…”
默默在心底捏了一把汗,剛熬過出糗大危機的晏清腸胃好死不死地又鬧騰起來,偏生翁懷憬還在一旁聽得分外認真,他只好再度點播出那段小號solo,然后面色自若地將話題重新往《乘客》上拉扯:“大家其實都是在(咕嚕~咕嚕~)依據自己內心的聲音來探尋共鳴,所以我打算跟你一起做個有意思的實驗(咕嚕~咕嚕~),用如出一轍的夢幻流行(dream-pop)編曲方案搭配不同意境的歌詞…”
“《花事了》和《乘客》對嗎?我懂你想表達的,換而言之就是,其實人有時候并不是在挑歌聽,而是在為自己內心深處的潛意識尋找著知音,因此很多首所謂的爛歌,從技術層面來看結構比較單一,但偏偏能火、能讓人喜歡,就像被某位至尊金曲歌王所詬病的《才華有限公司》那樣,倚颯~我覺得咱們這個回應手段就很好誒…”
錄音控制室中再度響起《乘客》的前奏,翁懷憬依然沒注意到號聲之下的玄機,反而聯想到隨著今年頒獎季的日趨臨近,興許是自覺提名無望,某過氣天王連發了好幾篇明拉暗踩晏清的通稿,一向清冷的她忍不住為男友抱不平:“我堅持凡所能激發廣泛共情的就足以稱為好歌,這就是音樂的魅力所在——主觀性和抽象性賜予了它無限的可能性。”
“嗡嗡嗡,我喝口水…”
靈機一動噸噸噸灌下大半瓶蘇打水,癥狀才稍有緩解的晏清一時間心情甚是復雜,既有身體頻頻出糗的尷尬,又有對從翁懷憬口中得知的近期輿情之茫然,但更多地還是甜蜜于心上人維護自己的感動,怔了半晌他才略帶羞澀地嘟囔道:“也不是在回應啦,其實身為制作人,我覺得過度強調主觀性的理念是弊大于利的,無論外界如何評價,編曲者還是得注重自身技術層面上的提升,畢竟得有足夠成熟的技術才能支撐翩若驚鴻的好想法,所以曲風偏芭樂、聽感更富有詩意的第三版《歸家,going &nme》才得以誕生。”
“夠么,我這瓶還沒喝的不介意吧?給~暖氣也還好啊,你都流汗了,來給你擦擦…”
瞥到男友額頂竟沁出淺淺一層汗,翁懷憬先是將自己那瓶純凈水遞給晏清,又回身抽了幾張抽紙溫柔替他擦拭起來,距離被拉得很近,舉手投足間攜起香風陣陣,鶯聲燕語的翁教授眼角不覺滲出淡淡一抹嬌紅:“我記得昨晚你說過更想唱第三個版本,怎么,難道《歸家》就沒有太過刺痛的假設么?”
「求之不得,其實喝過我也不介意,甚至是喜歡…」
強行抹掉快鉆出嗓子眼的狼虎之詞,老臉一紅的晏清淪陷于女友的溫柔與迷迭香氣息中久久難以自拔,直到翁懷憬退回原位后他還在癡癡回味著:“你好香啊,更想唱《歸家》的原因,可能源自某場大夢里曾看過的,一個與我們經歷極為相似的故事…”
“啊!快說~別當空氣掠奪者了,我要聽故事…”
迫不及待拉起晏清的衛衣衣袖晃蕩著發出催促,突然翁懷憬似乎想到了什么,緊緊抿了抿唇后,她小心翼翼看向暗中忍耐腹嚎癥狀的男友:“這個是可以說的么?”
“應該可以的,我放個伴奏來講故事吧,(潛伏在小號聲中的咕嚕咕嚕)70年代的米國,某趟由紐約出發去往佛羅里達的一臺長途大巴上坐著位舉止怪異、沉默不語的男子,同車的年輕乘客盤問了一路,(潛伏在小號聲中的咕嚕咕嚕)等車穿過新澤西州抵達華盛頓后男人才終于開了口,原來他剛服完四年刑期從監獄出來,入獄時和臨出獄前各寫了一封信給妻子,頭一封信里是這樣寫的…”
操作著鼠標,晏清光速播放出由吉他掃弦、小號、撥擦三種樂器構建的《歸家,g